一雙墨瞳,一對藍眸,在半空中相遇,對視一眼,卻又好似什麼也沒有發生一樣,雙雙收回了視線……
詩會就開在鎮郊武校的地方上,那裡的臺子早就搭建好了,稍加布置就能變作詩會的比試臺。
武校的地方很大,足以容納下所有到場的人,除了書生,這裡也不乏出現其他的什麼人,這些要麼是對詩會感興趣的,要麼是單純想來湊熱鬧的,各式各樣的人都有,每次這種不設限的詩會舉行,都會吸引到成千上百的人來參加,哪怕只是遠遠的看一看,也覺得興致勃勃。
孟橘絡把時間定在了下午,一來是少佈置些燈籠燭火什麼的能省點錢,二來也是方便那小月少年前來。
小月少年應該是在黃昏後便要變回去,所以這詩會也不能在夜裡進行,這樣也好,參加完詩會,找幾個相熟的聚聚,找家酒肆吃喝閒談,豈不樂哉。
無形中也帶動了今晚的消費,那些開酒樓的商戶們啊,懂事的,可得好好謝謝她才對。
因為是以應簌離的名義舉辦的,當地的文人雅士們都很吃他那一套,一個個迫不及待的早早到了,期望能見一見這位曾經名動逐夢的大才子,若是能結交之,那便更是一樁幸事了。
既然是詩會,彩頭自然不能少。
這次的詩會,她提供的自然就是鉛筆了,鉛筆雖然賣也就五錢銀子一支,但作為首次出現在大眾視線裡的這支鉛筆,絕對配得上價值不菲這個詞。
至於這二三名的獎品則是應簌離準備的,都是歷來詩會的獎品中常見的東西,沒什麼特別,但他們還是給足了誠意。
第二名是一幅名貴字畫,出自應簌離的私藏,也是應子桓偷偷從應家裡應簌離的書房裡隨便扒拉出來的一幅。第三名是一套上好的文房四寶,在這種場合裡是絕對拿得出手的。
獎品有了,自然也得有評審,不然這規則和勝負可不好說。
作為詩會的東道主,應簌離自然不能列為其中,但他的好友陸銘鈺,去年考中瞭解元,一舉成名,成了小鎮裡的風雲人物,這詩會他能來,也是提高了詩會整體的檔次,除他之外,還有兩位評審,他們皆是受到了應簌離的邀請,特地來見證這場盛會的。
一位是應簌離曾經在逐夢書院裡的老師,兩人私交甚好,這位老師姓孟,叫孟起凡,也是一位德高望重的人。
另外一位是當地頗有名氣的一位老者,號稱北坪詩仙,但凡有點來頭的詩會他必然會到場,已然成了詩會的標誌,不請他都不像個樣子,當然,此人也是公正無私出了名的,請他來,也顯得他們公正。
這三個人都大有來頭,應簌離請他們過來作為評審,一起為參加奪彩的人評分。
陸銘鈺算是評審兼主持了,他宣讀的相關規則,應簌離則在一旁看著,臺上有他的位置,但他卻不參與評審,至於孟橘絡,那更是藏在後面,安靜地等著詩會開始。
詩會的前場是大家自由發揮,有意向的,想表現自己的,都可以踴躍上臺發揮。
但後半場,卻是比賽性質的,賽制是擂臺賽。
總共分三場,每場自告奮勇上來的第一人作為擂主,其他人為攻擂者。擂主先即興作詩一首,由專門的人抄錄下來張貼在一旁,其他人看完,如果有覺得能勝過擂主的,自發上臺作詩一首去攻擂,能否攻擂成功,全看三位評審的意思。
每場有一炷香的時間,時間到,最後留在上面的即可勝出,參與角逐最後的排名。
這一來,每場決出來一人,最後留下三名,抽籤作詩,按作詩的時間和內容的高低兩個方面綜合評選,角逐出最終的勝利者。
孟橘絡上次和月說定了時間,就在昨天她又去囑咐了一番,讓他在最後一場的最後一刻再出現攻擂,那樣直接進入前三,再用最快的時間做出最好的詩,那樣,他便是最大的黑馬,奪得第一,再當著所以人的面,用一用那支鉛筆讓大家看看,那麼幫她宣傳的目的就達到了。
其實,換了誰都能宣傳,畢竟是彩頭,臺下的誰不好奇,只不過是她對這事太過謹慎,涉及未來做鉛筆的生意,她不放心讓人家來,就怕搞砸了。
那些人來了之後,就開始三五成群的閒談,詩會里不乏出現一些女子,她們要麼是肚子裡有些墨水,想來見識一番的才女。
要麼就是富家千金,聽聞應簌離和陸銘鈺在此,就一窩蜂的追著過來了,像極了那種追星少女,愛豆在那裡,她們就在那裡。
這些人中不乏一些姿色奪人的,舉手投足間風情畢露,她們的身邊總是圍了一群想出風頭的男人們,一個個叫囂著,要奪得彩頭送給佳人。
才子配佳人,自然好,不過這就不管孟橘絡什麼事了,她只關心月會不會如約前來,她只關心大家對她的鉛筆能不能接受,今日之後能不能大賣。
詩會的前半部分她實在沒什麼興趣,便在後臺那裡找了個角落,尋了把椅子,小憩了一會。
平遙祝也跟著過來了,她特意囑咐了,一定要在最後一場擂臺賽開始的時候叫醒她,她要親自看著,看著小月少年是如何出現,又是如何一鳴驚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