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場擂臺賽開始,一位王姓男子率先上了臺,只見他洋洋灑灑,一氣呵成,便即興做了一首詩,詠的正是這初秋時節的景緻,如此快的速度就做出來一首詩,已然算出色了,不過看臺上那三位評審的表情,似乎還是欠缺了點什麼。
速度雖快,但這詩的質量欠佳,不過是用華麗的詞藻堆砌而成,並無深意,甚至連一絲情感都未包含。
果然,這王姓男子不過守了兩輪就受不住了,被另一位瘦弱的男子代替了擂主的位置。
那男子看著瘦弱,做出來的詩卻慷慨激昂,飽含情感,他做的是一首邊塞詩,雖然不怎麼應景,但勝在內容上,只聽著就使人振奮,彷彿能見到真實的畫面一般,千軍萬馬奔騰不息,黃沙滾滾,塵煙陣陣。
最終也是他,成功得守住了擂臺,成為了這一場的擂主。
很快,第二場也開始,這一場的第一個人很穩,一直到最後也不曾出局。不過第二場的擂主也是一位久負盛名的人物,去年科舉的時候,他也考中了,雖然名次靠後了些,但放眼整個小鎮,也算是少有的才子了。
馬上就是最後一場,平遙祝提前叫醒了孟橘絡,示意她看著,孟橘絡揉了揉惺忪的睡眼,尋了個不錯的位置湊著看了。
她在看的時候旁邊的人也在議論,幾句話也傳入了她的耳中。
“這是逐夢書院的萬年第三賈秀才,聽說今年他也參加了科考,有實力能得解元呢。”
“欸,若是正常情況下,他確實有這希望,只是今年應家的大少爺也去了,哪解元可沒他的份了,可惜了,不過今日他能來,我還挺意外的,這是應簌離辦的詩會,聽聞他倆人素來不和。”
“我也好奇。但也可能是因為應簌離今年搶了他的風頭,他心裡怨恨。只是這結果如何還真不一定,我聽說,今年應簌離在考場上被查著了,還搜了身呢,雖然最終沒被帶走,但是據說是第一場考試發生的是對他的影響極大,離開的時候臉都白了,這樣的他,說不定就發揮不出來真正實力了。”
“真的假的,我怎麼沒有耳聞。”
“噓,這是我表弟的一個朋友說的,他當時正與那應簌離一個考場,親眼所見。”
被查到了,還搜了身?!這究竟是怎麼回事,她怎麼從未聽應簌離說過。
孟橘絡也來不及去看那個逐夢老三了,那人之前吃飯的時候見過,為人很是傲氣,言語之間,很是針對應簌離,她十分不喜。
左右這人也不可能取得這第三場的擂主,也算他倒黴,非趕到最後一場出現。當下最要緊的時候,是她想問清楚,考場上究竟是發生了何事,為什麼要搜應簌離的身。
“剛剛聽你們說起應簌離被搜身的事,小女子很是好奇,敢問這位先生,你是怎麼知道的,訊息準確嗎?”
孟橘絡和應簌離成親的事知道的人不多,雖然以前有些傳言,但終究不是明媒正娶的,不過是從後門裡抬回去沖喜的,過了一陣子也就被人淡忘了。
就算是有人知道應簌離娶過妻,也未必知道娶的就是她,孟橘絡這樣問那人,他們還以為她只是一個對應簌離好奇的普通人呢。
“我是聽我表弟一個朋友說的,他與應簌離一個考場,乃親眼所見,訊息自然準確。”
“那為何我們都不知道呢?到底是發生了什麼事。”
“這事啊自有官兵告誡,不得亂說的,你這小姑娘也莫要多問了,你只需知道,這應簌離啊,今年是鐵定考不到解元了,逐夢第一又如何,終究沒有這個造化啊。”
這人最後惋惜了一句,便沒有再多說什麼了,拉著身邊的同伴去了其他的地方看比試了。
孟橘絡還想問,但那人已經走遠了,看來是真的不願意告知。
究竟是發生了什麼,竟然會搜他的身,他還白著一張臉,哪怕是被趕出家門,哪怕是被惡狼襲擊,再大的事情發生,他都從沒有白過一張臉。
回來的時候什麼也不說,只說是一切順利,現在可好,從別人口中聽說這不好的訊息,不管是真是假,也讓她擔心不已,若不是他人在臺上,她真想立刻過去,找他問個清楚。
心中突然多了一件事,連帶著看詩會都索然無味了,眼看著一炷香的時間就要過去,臺上那男子的笑容越來越大,她也開始納悶起來,約好的時間也到了,月怎麼還沒有過來,他再不來,時間上可來不及了啊。
只恨這副身體發育的欠佳,沒給她一副修長的身形,在這人群中看人實在是費勁了些,她踮著腳尖,昂著頭往後排看。
他若是來,肯定是得從後面過來,可是照這個陣仗,前面圍的水洩不通的,他就是來,怕是也難擠進來了。
哎,早知道這樣,就應該保險一點,讓他早點到的,也別想著什麼壓軸出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