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融洽的一桌,因為這人的胡言亂語,氣氛一下子變得有些微妙,孟橘絡也注意到了這一幕,她看了看應簌離又看了看那個男子,心想這人是夠有膽子了,連應簌離也要招惹招惹。
應簌離嘴上可不會說什麼,可他心裡都記著呢,日後肯定有這人後悔的時候,孟橘絡在心裡替這人感到可惜。
“再怎麼比,人家都是第一第二,比你這個逐夢學院的萬年老三好吧,人都知道逐夢有雙傑,又有誰知道你這小小人物,也就是會死讀書罷了,別的你哪裡出色了,哼。”
溫織月是個沉不住氣的,她向來看不慣這種挑撥生事的人,既然別的人都給他面子,不去說他,那就讓她做這個壞人好了,她偏要踩一踩。
聞言,聶姓男子臉漲成豬肝色,他顫抖著身子,氣憤地站起身,衝著溫織月一甩衣袖,也不甘示弱地冷哼道。
“男人們正說話,也有你插嘴的時候嗎,真是不懂禮數,平白的給縣令大人丟臉,我聶某人雖然不才,比不上這兩位,可也輪不到你一個靠著關係才進來逐夢的小女子來說三道四。”
“你這酸秀才自己在家還不是個妻管嚴,在外面逞什麼威風,什麼男人說話讓我別插嘴,我呸!我走後門,你想走你也走啊,你有我們家有權有錢嗎,再座的哪個不比你有能耐,不老老實實學學人家,偏要說胡話出風頭。”
溫織月兩手叉腰,毫不客氣地回懟他。
“你,你,你,豈有此理!”
這聶姓男子罵人的功夫實在是差了點,說不過溫織月,就要甩袖子走人。
他作勢要走,在場沒有一個人挽留他,就連一向寬和待人的陸銘鈺,也只是牽動了一下嘴角,沒有出言挽留。
聶姓男子掃視了一週,見一個搭理他的都沒有,尤其是陸銘鈺,他是跟著陸銘鈺過來的,他要走,陸銘鈺竟然也不留他。
“好,莫欺少年窮,在下記下了,有朝一日,我若得勢,你們且看吧,絕不給你們巴結我聶某的機會!”他怒視了一眼應簌離,還順道給了孟橘絡一個惡狠狠的眼神,看的孟橘絡一臉莫名其妙。
“行了,別給自己加戲了,等你得勢了,怕是我們都等的老死了。”溫織月擺了擺手,請他趕快走。
那人冷哼了一聲,就頭也不回地離開了。
他走了之後,應子桓慵懶地伸了一下懶腰,調笑道,“他可真會說笑,還莫欺少年窮,也不看看自己多大年紀了,我們哪個不比他小。”
這話一出,大家全都笑作一團,剛剛那點不快也煙消雲散。
陸銘鈺端起酒杯站起來敬其他人,“今日這事都怪我,明明是熟人相聚,還讓他跟來,他來之前聽說簌離兄會去,口口聲聲跟我說些掛念簌離兄的話,我信以為真,想著大家都是一個書院的,就讓他一併過來了,沒想到他是這麼個不安分的,我自罰一杯。”
“沒有啦,這跟你有什麼關係,應大哥哪是那種小心眼的,你趕緊坐。”
溫織月看著白乾白淨的陸銘鈺就覺得可愛,明眼人都知道那男子是自己的品行有問題,跟他何干,他還巴巴地跟大家道個歉,正經的很。
感激地看了溫織月一眼,陸銘鈺這才坐下。
考慮到這裡還有兩位女眷,大家也沒有聚得太晚,酒過三巡,大家就打算先散了,一來是溫織月她爹早就派人催過了,二來是應簌離這人著實是個護妻狂魔。
在孟橘絡喝得暈暈乎乎的時候就板著臉想回去,還不時的用眼神恐嚇著“罪魁禍首”溫織月,要不是和她一塊瘋,孟橘絡哪能喝這麼多。
喝醉了的孟橘絡實在不是個老實的,兩隻小手十分不安分,在半空中抓來抓去,還險些把應簌離的領口扯開,怕她繼續出洋相,應簌離攬著孟橘絡的肩膀,就打算先行離開。
“各位,我娘子醉了,我便先行一步,有機會我們日後再聚。”
孟橘絡的手在不停地撲騰,寬大的衣袖滑下去一大段,當著眾人的面露出一小截雪白纖細的小臂,看得應簌離黑了臉,連忙幫她把胳膊遮好。
瞧見了那一抹雪白和應簌離的黑臉,形成了鮮明的對面,應子桓掩著嘴輕笑,“嘖嘖,真是令人羨慕啊,娘子這稱呼可真親暱。”
應簌離瞪了他一眼,“閉嘴。”
應子桓盯著孟橘絡的側顏,不知道怎麼就想到了那日扛著她的畫面,她也是那樣小小的一隻,意識到自己的注意力好像放錯了地方,他適才晃了晃頭,對應簌離揮了揮扇子,示意他趕緊帶著人走。
溫織月愛玩,酒量和一般的女子比起來算是個不錯的了,但在他們面前還是不夠看的很,灌醉了孟橘絡,自己也醉成了一灘爛泥,趴在桌子上呼呼大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