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了孟情的最後一絲體面,孟橘絡進屋之後關上了門,幫她拾起散落在地上的衣裙。
連多看一眼都沒有,孟情哭的梨花帶雨,期望著孟橘絡能看看她,說點什麼,可孟橘絡別的話一句都不說,只叫她先穿上衣服。
屋子裡一下子陷入了死一般的寧靜,孟橘絡坐在應簌離的身側,眼中滿是愧疚,她握了握他的手,發現他的手心中一片溫熱的汗漬,悄聲說了一聲對不起。
應簌離捏了捏她的手作為回應,只是面無表情的看了一眼地上正慌亂的看著衣服的孟情,“與你無關。”
孟情穿好了衣服,面對著兩人的審視,心中慌亂不堪,她快速的思考著說辭,想要把這一切搪塞過去,可是她張了張嘴,竟不知道還能說些什麼。
她下藥勾.引應簌離,這就是事實。
不過她萬不能坐以待斃,她不想一輩子都因為這事而抬不起頭,應簌離已經指望不上了,那個男人最是冷血,明明看樣子是吃了那桃羹,不管多少,肯定對他會有作用的,可她一個千嬌百媚的大活人去解她的衣服,他竟然無動於衷,還用那種厭惡眼神看著她,正值血氣方剛的年紀,他為何就與別的不一樣!?
眼下,就只剩最後一條路了,去求孟橘絡,她這人最是心軟,從小到大都如是,只要她誠心道個歉,再哭一哭,肯定誒沒事了,實在不行,她就假裝去上吊,總之,她是她的親姐姐,肯定會幫她的。
幾乎不等孟橘絡開口,孟情就率先撲過去,淚眼婆娑地說道,“姐姐,姐姐你要救我,我對不起你,可我實在是情難自已啊,都說姐妹情深,嫁人了也不願意分開,便同嫁一人,我捨不得姐姐,卻又千不該萬不該的對姐夫動了心,我怕姐姐心中不願,卻礙著爹的面子為難,我也是昏了頭,才半夜跑來姐夫的房裡,不過姐姐放心,妹妹甘願做小,一輩子服侍著你和應公子。”
“所以你說了這麼多,你究竟是想說捨不得我,還是捨不得應簌離,捨不得放棄這麼一個攀龍附鳳的大好機會,答案,你自己應該很清楚。”
孟橘絡沒想到,孟情居然會做出來這樣的事情,大半夜裡穿這麼少,去勾.引一個有夫之婦,不,勾.引自己姐姐的男人,真是讓她說什麼好呢。
“我……我不求姐姐,我只求姐姐能勸勸姐夫,給我一個服侍她的機會,我實在是情難自已,才做了這等錯事,我已經知道錯了,姐姐,對不起。”
“到了現在,你還賊心不死啊,還想嫁過去,你怎麼不想想,就算我肯點頭,可他會要你嗎?你作為我的親妹妹,卻不顧一切,挖我的牆角,一點禮義廉恥都不顧。”孟橘絡指著孟情,痛心疾首道。
“姐姐,我是真的喜歡應公子,我第一眼見他的時候就已經難以自拔了,我知道應公子心裡沒有我,可是我可以等,眼下,我的身.子已經被公子看過了,公子若是不肯要我,那情兒的一生就徹底毀了,公子您早晚都要納別的女人,對你來說,多我一個也不多,可情兒少了你就活不下去了呀。”
孟情哭的撕心裂肺,可面前的兩個人沒有一個人說一句退讓的話,她也絕望了,難不成孟橘絡真的狠心要這事宣揚出去,以此去報復她。
“滾吧,滾的遠遠的,永遠別在出現在我的視線裡,不然你名節不保,下場猶如此碗。”
一直一言不發的應簌離突然站起身來,拿著那碗桃羹,毫不留情的倒在孟情的身上,然後他一手捏著那碗,稍稍用力,整個碗身開始龜裂,最後在他的手中化為齏粉。
孟情被桃羹倒了一身一頭,最後目瞪口呆地看著那碗,整個人嚇成了痴傻狀,只覺得脖頸一涼,彷彿之前被應簌離捏住脖子的窒息感傳來,再看應簌離,簡直像是從修羅場裡走出來的羅剎一般,別說還想嫁給他,簡直是驚恐到了極致,連滾帶爬的奪門而出。
孟橘絡見她那副見了鬼一樣的樣子,無力的搖了搖頭,虧她還以為孟情是變了性,才想要邀請自己和她一起睡,還主動和她說起小時候的事來。
原來,一切都是鋪墊,醉翁之意不在酒。
她也不想再去那個屋子帶著了,和她在一起,哪怕多一秒,她都覺得噁心的慌。
地上的狼藉她也不想清理了,插上房間的門後,她看向應簌離,“鬧劇結束了,你放心,我.日後定會看緊她,今日也是委屈你了。”
應簌離搖了搖頭,“我不委屈,只是那女人居心叵測,專門找人學做了桃羹,夜裡給我送來的還是一碗加了料的東西,不然我根本不會讓她有靠近我的機會。”
聽了他的話,孟橘絡才有所察覺,怪不得他剛剛把那碗吃食全倒在孟情身上了,原來是如此。
“她竟敢給你下藥,我還真是小看她了,先騙我和她一起睡,再端著東西悄悄來找你,好深的心機。”頓了頓,孟橘絡又去瞧了瞧應簌離的臉色,關切道,“那你沒事吧,吃了嗎?”
這麼說來,她剛剛碰了他的手,身上確是有一點發燙。
“吃了,現在我很難受,只能指望你了。”
應簌離突然翻身將孟橘絡壓倒在身.下,湊近了她的耳邊,又帶著絲絲隱忍,低沉的嗓音裡透出曖.昧的音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