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一種很美很美的顏色,讓畫家無法下筆,因為畫家不知道要加什麼顏色怎麼調配,才能調出這麼美麗的色彩。
她的眼睛,溫柔,多情,帶著明月的清輝。
她有著一頭藍色的頭髮,像極了萬里無雲時頭頂上的藍天的顏色,又像是深邃無垠的大海的顏色,這是一種很美很美的顏色,讓畫家無法下筆,因為畫家不知道要加什麼顏色怎麼調配,才能調出這麼美麗的色彩。
她的眼睛,溫柔,多情,帶著明月的清輝。
和她的名字如斯相配。
那個古老帝國獨特的名字,獨特的發音,最能對應著她獨特的驚心動魄的美麗。
他瞧見她走了出來,像是陰雨連綿多日的天空終於放了晴,像是咆哮怒吼的大海平息了怒火,像是火山爆發毀滅一切後在廢土中重新抽出新枝的翠綠嫩芽,又像是一根羽毛,潔白的羽毛,輕輕地劃過他的心湖,在他平靜的心湖上蕩起了一片片的漣漪。
那漣漪一圈一圈,接著一圈一圈,讓他無法平靜,無法冷靜思考,大腦在預警,在瘋狂地預警,企圖讓他恢復理智,可他的內心一點不想恢復,只想這麼天長地久地,永永遠遠地看著她。
海明月回頭看向眼神沒有絲毫波動,被稱為士兵的巴恩斯,眼神是看著他的,心思卻不在他身上。
是她的能力進化了?因為精神力的增長?還是這個世界的身體,有什麼特殊的地方?
海明月眨眨眼,不是很能想通,在她回頭的時間裡,那名被毀了一般面容的男人終於回神,回神後卻沒有任何警惕之色,而是帶著一種狂熱。
“MoonGod!”
?
海明月看向他,沒有被毀的那半邊面孔,唯一完好的眼睛裡,是一種狂熱,一種海明月看不懂的狂熱。
“Andrew,我的名字,安德魯。”
被實驗毀去半邊臉頰的安德魯主動說出了自己的名字,當然在那之前,他將身上佩戴的傳輸儀關閉,在說完自己的名字後,安德魯猛地轉身,將屠刀對準了自己原來的小隊成員。
這是一場一邊倒的屠殺,有人在第一波掃射之下倖免,他們呼喚著士兵的代號,可惜士兵並不會對他們同情,也不會主動出手,他只聽從命令,而能夠命令士兵的關鍵詞彙,並不是這些非高層的外圍小隊成員能夠知道的。
戰火停歇,海明月尚未從這場突生的變故之中回神,頸上驀地多出了一個金屬圓環,圓環的出現讓海明月身體驟然刺痛了一瞬,這突如其來的刺痛令她站立不穩,跪倒在了地上。
“不,士兵,你不能這麼做。”安德魯叫道,然而他所觸及的那片冷翡翠中,一絲波動也無。
安德魯目光變換數次,最終選擇了撤離,撤離之前,他將視線投射到跪倒在地,因為腦袋低垂的原因,面容被藍色頭髮遮掩了大半的姑娘身上,眼裡的狂熱絲毫未減半分。
【是……抑制器……宿……小心……呲呲……】
系統的聲音徹底消失,海明月在心中默默呼喚它好幾聲,卻沒有得到絲毫回應。
她的心到不至於下沉,畢竟系統也不是第一次失聯了。
她回頭看向身後筆直站立著的男人,明明被戴上了像狗脖子上帶著的狗牌一樣的金屬項圈的人是她,因為金屬項圈備受折磨的也是她,可是在她的目光看過去時,那名臉上從來沒有出現過面無表情之外的其它表情的男人,竟然露出了委屈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