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首那人應了聲,目送男子進了甬道,紅巖隨後轟然緊閉,絲毫不見裂痕。
......
東衍拾級而上,漆黑的甬道內,腳步聲低低迴響。
盡頭處,他抬起修長的手,四周亮起幽幽燭光,將整個山神冢罩在朦朧的燈火下。
這是一處古廟宇,同時也是——玄門閣正身所在。
廟宇內聳立著八根石柱,其上刻著斑駁的文字,那是一種古老的字元,鎮壓著神冢內的秘密。
空蕩蕩的廟宇盡頭處佇立著一尊佛像,足有三人高,斂著目垂著眸,法相威嚴莊重。
可似乎是因為久無人打理,佛像上掛滿了蛛網灰塵。
“怠慢了。”東衍輕聲嘆息,袖袍揮過,一陣風將佛像上的灰塵盡數掃去,煥然一新。
這才看見,這尊佛像好似與別的佛像有些不同,這是一尊坐佛,可佛陀座下並無蓮座,卻是虛浮於半空,而且,整座佛像泛著慘白冷光,與這廟宇內的燭火之光格格不入。
“主子,您回來了。”橫澤從廟宇一側的黑暗中走出,躬身朝東衍揖禮。
“她人何在?”東衍沒有回頭,兀自虔誠禮佛。
“她在寒潭處,已經按您吩咐,將她的主神嵌回了本身。”
“嗯。”
東衍緩緩起身,袖袍一揮,巖壁上的燭火霎時間齊齊滅了,廟宇內唯有古佛慘淡的白光。
他回過身,毫無徵兆抬手扇在橫澤臉上,那張精緻的臉上登時紅起一片:“你想要她的命,誰給你下的命令?”
橫澤像是早預料到,斂著眸子,身子側偏,不動聲色的回過頭:“主子,你動了惻隱之心,你下不去手,唯有我替你除了她。”
東衍聞言挑眉,狹長的眸子饒有趣味的看他:“何時變得這麼有主意了?”
“不敢,橫澤自去雷澤之地領罰。”
不肖過多解釋,東衍的性子他最是瞭解,若是再多說一句,只怕就不是領罰那麼簡單了。
———
寒潭處,子時,窸窣的腳步聲響起,無歌屏息側躺在石榻上,聽見腳步聲,趕忙閉緊了眼。
素紗衣裙隨著髮絲傾瀉在榻上,身子側臥著,更顯女子曲線玲瓏。
東衍來到石榻前的桌旁坐下,側頭拖腮盯著女子的背影。
她肩膀在抖...
骨節分明的手指輕敲桌面,狹長的眸子噙著玩味:“又見面了,無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