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怕,這裡很安全,許是古靈開鑿的安身修煉之所,我怕遭人算計,特意挑了這處山洞。”墨星染邁步走向洞口,指著山下的一片密林:“居高臨下,視野極好,山林內若有異動,我一眼便知。”
防人之心不可無,正如無歌所說,在那塊山石上留下字元之人居心叵測,很可能就是要害他們的人。
貓兒長吁口氣,心下放鬆,從墨星染袖袍中跳下來:“你聽到了嗎,這洞的深處好似有水流聲。”
“嗯,這山洞應該是橫穿此山,其後許是瀑布。”
“你說,我們究竟招誰惹誰了,這些人為何總想著要害我們。”貓兒說著,腳步不由自主的朝山洞深處走去。
“匹夫無罪,懷璧其罪。無歌,你要時刻記住自己的身份,零族是萬物靈智所化,其靈根天生凌駕在一切修士之上,也就是說,如果你的靈根屬風,那麼天下風修在你面前都將成為廢人,只要你想,他們根本催發不出一絲風力。”墨星染觀察著山腰下那片林子,嘆息道:“作為零族最後血脈,我想你今後的路都不會平順。”
他回眸往身後看,陡然愣了一下。
目光逡巡一遍,卻不見貓兒的影子,心中猛地一揪,心跳急促起來:“無歌!你在哪?”
“啊?我在裡面。”
貓兒的聲音緩緩從深不見底的洞內傳來,墨星染快步追趕上去,慍怒道:“你別亂跑,站住別動!”
“啊?好。”那廂的貓兒摸不著頭腦,不是說這山洞裡很安全嗎,她只是想溜達一圈,沒亂跑啊...
忽而身子顛簸了一下,貓兒怔了怔。
方才是...地動了嗎?
思慮間,腳下的地又震顫了一下,貓兒腳步晃了幾下,失了重心,驚呼道:“墨星染,好像地動了!”
......
她的聲音在黑暗的山洞內迴響,耳邊的水流聲愈發響亮,風聲狠疾,卻聽不到墨星染的回喚。
“墨星染!”貓兒心跳漏了幾拍,接連呼喊了幾聲,還是一樣,無人回應...
繼而接下來的幾息,山洞頻繁顛簸,頭頂的石壁落下土塵和小石,震幅愈發劇烈,嶙峋凹凸的山石爭相從山壁滾落,‘轟隆’一聲砸在洞中,悶聲如雷。
貓兒心中暗道不好:“墨星染!你別動,我來救你!”她憑著直覺險險的擦過滾落的山石,即便身子靈巧,還是幾度被腳底的落石絆倒。
“救他?呵,不自量力。”
貓兒眸子猛然縮成針尖,身後有人聲響起。
“誰!”她回過頭,驚慌的望向漆黑一團的山洞。
“我是誰無關緊要,緊要的是,你救不了他。”那人聲音帶著幾分戲謔,忽近忽遠。
“胡說!”貓兒不管不顧的扭頭朝前奔去,跌跌撞撞:“墨星染!墨星染!”她呼喊著,心中愈發焦躁難安。
“沒用的,從你們步入山洞的那一刻起,就註定了——這裡將是這位凌天神的埋骨之地,真是可惜。”那人的‘桀桀’的笑聲讓人毛骨悚然,輕聲的嘆息彷彿在嘲笑無歌。
貓兒身子憤怒的直顫,他憑什麼斷言墨星染會遭難!
身側突如其來滾落一塊山石,焉得砸到了她的腿,下肢頓時沒了知覺:“啊!”鑽心的痛蔓延開來,即便這身子不是她的,疼痛卻絲毫不減。
“嘖嘖。”山洞內的那人幽幽的咂舌:“真是可憐,也許這就叫苦命鴛鴦吧。”
一雙眸子透著冷光,與無歌視線相接,零碎的腳步聲越來越近,銀白色的衣袍身側亮著暗淡的綠光,無歌疼的恍惚,拼盡全力不閉上眼。
身下的山洞卻還在劇烈的危顫,彷彿要將整座山震塌,要將貓兒和墨星染永遠埋在洞中。
那些滾落的山石好似長了眼一般,從那銀白袍子的男子身邊掠過,絲毫沒沾上他的衣袍。
那男子步履款款,纖塵不染,火紅的發隨意披散下來,細長嫵媚的眸子笑起來,眯成一條線,竟比那傾城絕色的佳人還要俊俏幾分:“這段時間多謝照顧,橫澤這廂有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