貓兒看他神情恍惚,臉色絳紫,跳到他腿上,尖尖的一排小牙啃了口他的手:“喂,墨星染,你咋了,倒是說話啊,是不是著涼了?”
手上溫熱的、溼漉漉的,貓兒的小爪抵在了不該抵的地方,墨星染喘著粗氣打了個激靈,臉色比此前更難看了。
一旁看戲的紅髮呆魚一拍腦袋得出了定論:“完了,病了!”
“啊?真病了?”貓兒關切看著墨星染。
那目光讓墨星染又一次聯想起了昨夜裡那雙炙熱的眸子,一時間胸腔裡就像翻滾著岩漿,燒的他渾身燥熱。
他心裡彆扭的不行,堂堂七尺男兒怎可對一隻滿身是毛的貓兒起了反應,這不符合他風流倜儻玉樹臨風的形象。
身邊一貓一魚嘰嘰喳喳的唸叨著要請郎中,墨星染被這兩隻擾的頭昏腦脹,他也不敢與貓兒對視,生怕讓她瞧出點端倪,粗著脖子紅著臉望著房梁怒吼一聲:“我沒病!”
貓兒:“......”
紅髮呆魚:“......”
沒病就沒病唄,你嚷嚷個啥?
......
這一日時光就在墨星染備受煎熬的恍惚中流逝了,關於明日的秋祭,三人一個比一個懵逼。
三人中最有主意的墨星染一整日都忙著‘克己復禮’,心中實在接受不了自己對一隻貓兒心猿意馬,是以彆扭了一天。
貓兒則是苦思冥想昨夜到底發生了什麼,那一切到底是真是假,她是做了個春·夢還是被某人佔了便宜。
至於那條呆魚...人說魚只有六息的記憶,你能指望他乾點啥?他連中午吃的啥都不記得...
於是,三人摒著‘頭掉了碗大的疤、死豬不怕開水燙’那般堅強的意志品質,迎來了煙雲城一年一度、最為隆重的秋祭圍獵...
———
早晨,雕龍畫鳳的門樓裡,墨門上那對饕餮門環瞪著四隻大眼,靜靜的審視著每一個來者。
墨門大開著,四面八方而來的修士絡繹不絕,如同進京趕考似的,一臉嚴肅、滿懷希望的揹著自己的行囊,來到了煙雲城內最富麗堂皇的地界——城主府。
煙雲城的秋祭圍獵,這是凡清界每一個修士都耳熟能詳的盛會。
人族的修士不多,一是礙於種族中有靈根的人較少,二是因為凡清界靈氣稀薄、天材地寶也不算多見。
煙雲城作為凡清界靈氣最充沛的地界,這裡產出的天材地寶幾乎佔據了凡清界的大頭,而這些珍稀寶物又盡數被城主府所掌握。
於是乎,誰人若是在秋祭圍獵上拔得頭籌,就意味著他能從一個不知名的鄉野修士一躍成為城主府的門徒,享用城主府所提供的源源不斷的資源,還有——成為凡清界修士中的佼佼者,獲得眾人的矚目。
穿過城主府極盡奢華的前庭來到主院中,此時這裡已經被人群填滿了。
摩拳擦掌,躍躍欲試的眾修士操著天南地北的口音攀談著,整個主院熱鬧的好似市集。
幾個晚來的修士風塵僕僕的將行囊卸下,站到了一張長桌前的長龍隊中,等待著城主府的主管將自己的名字記錄入冊。
上官婉兒今日起的很早,一襲利落的白色短衫將她嬌俏的模樣斂去,多了幾分颯爽。
此時她端坐在主廳的檀木椅上,透過紗質的屏風將主院中的人群掃視一遍,皺眉對身邊人道:“我看有幾個面熟的緊,鷓鴣你去跟李管家說一聲,那個穿白衣服的,還有那個佩長劍的,這兩人就別錄入名冊了,往年我記得他倆鬧過事,不安分。”她抬手指了指兩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