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清楚記得昨天夜裡我渾身燥熱,然後就感覺身旁有個冰冰涼的物什,我就,我就...”貓兒囁嚅了半天,舌頭直打結:“我就湊上去想涼快涼快,後來你...”
“我怎麼了?”墨星染將外袍上的腰封繫上,不知為何,今日的他看上去神清氣爽,英挺的輪廓比往日多了幾分柔和,眉目間含情脈脈。
貓兒對上他的眼神,不由心底悸動,趕忙背過身去:“你,你**燻心,佔我便宜!”
“那我既是佔了你便宜,你當時為何不討回來,何須留到今晨再定我的罪?”他幾步繞過圓桌,俊臉湊到貓兒近前:“該不會是你昨夜只顧著溫·存,旁的一概不知了?”
貓兒分明在他閃爍的眸子裡看到了幾分戲謔,他一定是知道些什麼!
“墨星染,你臭不要臉,你說,你究竟對我做了什麼?!你是不是有法子把我弄回自己身子裡?!”貓兒火冒三丈,暴跳如雷。
“我要是有法子,又何必冒險來這虎狼盤踞的城主府。”墨星染直起身來,坦然的搖搖頭。
就在貓兒一頭霧水之際,廂房外傳來了急促的叩門聲:“墨公子,婉兒小姐差奴婢為您送來秋祭的獵具,您方便的話出來查驗一番吧。”
“就來。”墨星染指尖捏了個訣,俊臉瞬時一變,泯然眾人。
他臉上帶笑的推開門扉,留下房內一臉苦惱懊悔的貓兒原地打轉——她一定要找到證據,墨星染昨夜定是對她做了羞羞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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門外幾個婢女恭敬的朝墨星染揖禮,領頭的婢女說道:“墨公子,這裡有數十種獵具,都是些常用的,婉兒小姐說讓您挑幾樣襯手的,若是都不滿意,奴婢再去武庫裡取。”
“不必麻煩,我隨便拿一件就是。”墨星染順手抄了一張木製的弓,在手上稱了稱重量,回頭看向屋內的紅髮男子:“你來隨意挑一件吧,別辜負了婉兒姑娘一番好意不是。”
他這番話有別樣的深意,紅髮美男很快就洞悉了。
紅髮男子雷厲風行的從屋內走出,俊美的臉上滿是怒意,他來到院中,面對陳列在一張錦布上的十幾種獵具,長袖一揮,怒道:“滾!”
瞬間,那十幾把獵具上裹上一層寒冰,‘咔嚓’幾聲脆響,無論是鐵製還是木製的武器,猛然從中斷裂開來,十幾把做工精良的獵具眨眼間成了一堆廢品。
領頭的婢女一下慌了,沒想到長相這般俊美邪魅的男子脾性竟如此暴躁,他甚至看也沒看一眼,就將這十幾把獵具弄成了廢品:“公子這是為何,可是不滿意,奴婢這就去取別的。”
“不必了,我這位朋友向來脾氣喜怒無常,恐怕今日各位是沒趕上好時候,碰巧他又犯病了。”墨星染回頭衝紅髮男子眨眨眼,繼而對婢女說道:“勞煩各位回去替我給婉兒姑娘道個不是,浪費了她一番好心,還有,明日的秋祭,我一定會準時到的。”
“這...”婢女顯得有些猶豫,畢竟這差事是上官婉兒一再囑咐的,說是務必要讓墨星染留下幾件獵具。
無奈,在墨星染強烈的推辭下,幾位婢女憂心忡忡的帶著殘破的獵具,離開了墨星染所在的廂房。
......
城主府的婢女走後,貓兒不甚明瞭墨星染為何要駁回上官婉兒的好意,但礙於現在跟墨星染鬧彆扭——當然,是她單方面的...
貓兒磨不開臉問,強裝鎮定的窩在床塌上,蓄謀著尋找昨夜墨星染變身禽獸的‘證據’,順帶豎著耳朵聽那廂喝茶的兩人對話,實在是隔得有些遠,貓兒聽不太清,急的抓心撓肝兒。
“方才我打眼看了看那幾樣獵具,若是我沒猜錯的話,其上好似都附了一種符咒。”墨星染刻意將聲調抬高几分,也不知是在說給哪隻耳背的小貓咪聽。
紅髮男子點點頭:“符咒,追蹤。”
“不錯,那應該是某種失傳的魔族密咒,若不仔細看,普通修士應該察覺不出痕跡。”
十幾件獵具上,無一例外的,刀身劍柄或是弓身上都裹著一層極淡的黑霧,淡到了一種自然而然的程度,若非是拿在手中心底裡泛起隱隱的排斥,墨星染都不一定能察覺出那獵具讓人動了手腳。
“上官婉兒不知意欲何為,她若是不想讓我們在秋祭圍獵上搗亂,大可以不邀請我們去就是了,又何必兜這麼大的圈子。”墨星染垂眸,長睫投下一片陰影:“除非...”
“除非她有非讓我們去不可的原因,但是她又必須時時掌控住我們的行蹤,以免事情超出她的預料。”貓兒下意識嘀咕,順著風飄到了墨星染耳朵裡。
他嘴角微微揚起,緩步朝貓兒走來:“還是我的無歌聰明,你說的對。”
貓兒登時渾身一得瑟,看墨星染的眼神像在看一個好色的大魔頭,恨不得整個身子鑽進被窩裡去,可惜,為時已晚。
墨星染將貓兒抱起,輕柔的在她耳旁吹了口氣,音調有幾分上揚:“無歌,你說我該怎麼辦呢?”這話本是在詢問,從他口中說出,莫名多了幾分調戲之意。
此時若是有旁人在場,估計認為這個男子怕是沒娶媳婦憋出了病來——竟調戲一隻貓兒!
“我,我不知道!”貓兒小爪亂蹬,拼命掙扎:“放我下去!”
墨星染抿唇撇嘴,一副受了冷落的樣子:“無歌,昨夜你可不是這麼對我的,昨夜你...可是很熱情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