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周身瀰漫著上位者的威壓,瞬時將房內的空氣凝滯,上官婉兒心中猛地一滯,登時明白了此人若是動怒,她與鷓鴣兩人絕不是對手。
上官婉兒深吸口氣,開口時聲音微微打顫:“這樣吧,我帶你去尋,不過,煩請您先等我回房拿件東西。”她側過頭,在墨星染看不見的地方朝鷓鴣使了個眼色。
此人修為深不可測,以他的能耐,方才要是他不願隨她來城主府,誰也攔不住他。只是他既然來了,就說明他一定有他的目的,不管這個目的是什麼,上官婉兒現在要做的事就是——立刻將這件事告知玄門閣!
她現在必須回房啟用‘信符’,若是晚了,恐怕要出大事!
見墨星染不說話,上官婉兒巧笑道:“墨公子,你看行嗎?”
墨星染眸子深沉,不知在思索些什麼,半晌,沉言道:“你最好手腳麻利些,若是我的人出了事...”他冷笑一聲:“我可不知道明日這城主府會不會變成一片廢墟!”
上官婉兒渾身一震,呼吸紊亂的點點頭,轉身推開廂房的門,朝自己的房間走去。
鷓鴣快步跟到她身側,聲調有些怪異:“引狼入室,婉兒,好自為之。”言罷,身形一閃,躍過了東苑的圍牆。
今夜城主不在府中,方才上官婉兒的意思是讓他速將此事通報城主,鷓鴣即刻連夜動身出了煙雲城,快馬加鞭儘量在天明前趕到荒垣,只求他與城主回來前,城主府還能安然無恙...
上官婉兒望著鷓鴣的背影暗暗咬牙,這偌大的城主府中上百門徒,恐怕沒有一個人是真心忠於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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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官婉兒疾步趕到房內,褻衣溼了一片,初秋的夜裡她竟急的出了一身冷汗。
她慌忙來到臥榻之側,將床鋪掀開,拿開石枕,看到那暗黃的信箋靜靜的呆在石枕下時,不由長吁口氣。
這是上次在城郊破廟時東衍給她的,他說若是城主府近日遇到麻煩時,就將這封信箋內的‘信符’燃了,他會在第一時間趕來。
上官婉兒摸黑來到書桌旁,拿起桌上的火鐮,皺眉思索片刻,墨星染此人究竟從何而來,隨她前來城主府的目的又是什麼,會不會今日一切全都是他設下的局?
這麼一想,不禁心跳如擂鼓,只恐怕是請神容易送神難,現下若是想保城主府安然,只能請東衍前來了。
她顫著手將火鐮擦了幾下,卻沒能點燃火絨草,她隨手摸了摸那撮火絨,溼漉漉的,這火絨草竟然受了潮?
秋天物燥,哪來的潮意?
就在這時,房門外突然響起一陣細微的腳步聲,上官婉兒修為已達‘初’境,聽覺異於常人,她心中一震,以為是墨星染趕來了,趕忙將信箋塞到懷中。
正欲迎去開門,‘噗’的一聲,她眼見窗紙上破了個洞,一道細微的暗光墜落房內,待她走進一看,心中頓時反應過來將要發生的事。
可惜的是,為時已晚。
上官婉兒呼吸猛然一窒,胸腔中淤塞難忍,只覺得房梁在頭頂打轉,地面在不住塌陷,她抬手欲結印伽,奈何試了幾次,凝結不出一絲靈力。
她頭重腳輕,身子瞬時軟成一灘泥,渾身失力,猛地栽倒在地上。
這是‘風止咒’,風修的剋星,上官婉兒死死的瞪著眸子,偏頭看向那暗色的符管。
其上的符咒泛著暗光,正在她眼前不住的跳躍。
門‘吱啞’一聲被推開了,又‘吱啞’一聲被關上了...
緊接著,‘踢踢踏踏’的一陣腳步聲,四隻腳出現在上官婉兒身前。
“臭娘皮,老子看你還敢跟老子神氣!”一人猛地將腳踩到上官婉兒頭上,耀武揚威道:“剁老子命根子?老子今天就讓你知道知道,誰他孃的說了算!”
霍華蒙著面,蹲下身子,拍了拍上官婉兒的臉:“這娘皮賤是賤了些,小模樣倒是生的可以,果然城主千金跟紅雲樓裡那些個是不一樣,你看這小臉,一掐都嫩的出水,就是不知道別的地方是不是也這樣。”他猥瑣的笑笑,狠狠掐住上官婉兒一片頰肉,掐的上官婉兒小臉直髮白。
“喲,還是霍兄聰慧,今夜還長,此時方過三更,要不...快活一番再將這娘皮送上路?”吳澤邪佞一笑,抓起上官婉兒的頭髮往床榻拖去。
上官婉兒此時意識清醒卻是絲毫不能動作,即便疼的冷汗直流,嗓子眼兒裡卻像是被石頭堵著,一聲也吭不出來。
身上一陣發涼,上官婉兒的衣物被兩人扯的七零八碎,就聽其中一人言語汙穢:“小娘皮,老子來給你開個·苞再送你上路,別死了也沒嘗著漢子的滋味,黃泉路上讓人笑話!哈哈哈!”
上官婉兒憤的心肝兒直顫,眼看那人的手朝她隱私襲去,她噁心的恨不得將此兩人千刀萬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