誇他?不打他就不錯了,方才要不是他嚷嚷,水榭裡的人怎會發現動靜?
貓兒‘噌’的亮出小尖爪,低聲威脅道:“別再嚷嚷了,再嚷嚷我撓花你的魚皮!”
美魚捏著蘭花指,渾身一得瑟,屈服在了貓兒的淫威下。
夜過三更,水榭內的兩個男子似乎是喝的不少,這會兒已經開始胡言亂語:“吳澤兄,你說那個上官婉兒有什麼能耐?城主竟讓一個小娘皮來管教我們,誰能服她?”
吳澤醉醺醺的握著酒杯冷哼一聲:“霍華你可知道,前兩日我去紅雲樓裡尋樂子,跟人發生了點爭執,這事兒不知怎麼傳她耳朵裡去了,你知道她跟我說什麼嗎?”
“啥?”
“她竟然當著上百門徒的面兒,讓老子別出去惹是生非,說是...再讓她發現一次,要把老子命根子剁了!”吳澤面色鬱郁,將手裡的被子猛地摔向地面:“老子好歹也是個‘虛’境修士,長這麼大還沒被哪個小娘皮如此折煞過!”
“哈哈哈哈!”霍華聞言笑的前俯後仰,半晌,緩過來些:“吳澤兄,可不光你一個人遭她羞辱。那日我從演武場回房,途徑中庭大殿,無意間聽到上官小娘皮跟城主抱怨,數落我們這些門徒好吃懶做,一無是處,指名道姓要將其中幾人遣散回家,這其中...就有你我。”霍華面色猛地陰沉下來。
吳澤眸子危險的眯了起來:“此話當真?”
“千真萬確,我今日邀你飲酒其實正是想與你商議此事,你覺得...要不要?”霍華陰測測的將手架在脖子上,比劃了一個手勢。
“你是說,殺了她?”吳澤惡狠狠的握緊拳頭,咬牙切齒道:“這娘皮眼高於頂,我早就看她不順眼了,恨不得將她狠狠羞辱一番再殺之後快!可是...”他欲言又止。
“吳澤兄有何顧忌?”
“她修為在你我之上,我們若是失利的話,城主可不會放過我們。”上官婉兒深得城主歡心,若是打虎未成反被虎傷,屆時他們可沒有好果子吃。
霍華焉地湊過去,低聲說:“這你放心,這事我已經暗下籌劃很久了。”說著,他從懷裡掏出一根拇指粗的銀管,其上刻著繁複的符咒:“我若是沒有萬全的準備,怎敢邀吳澤兄來此?”
“這是?”
“風止咒。”霍華邪佞一笑,道:“這我可是花了大價錢搞來的。”
吳澤先是一愣,隨即很快反應過來,喜上眉梢:“真有你的,你說說吧,準備何時行事?”
“吳澤兄,你覺得人在何時戒心最低?”
吳澤疑惑的看著他:“何時?”
霍華起身拂了拂衣袖,將銀管揣進懷裡,順勢拿出了兩塊黑布,遞到呆楞的吳澤手中:“當然是睡著時。”
吳澤顫著手接過黑布,眼看霍華已經將黑布蒙在了臉上:“你是說,此時?!”
“怕了?”
“沒,沒有!”吳澤粗喘兩口氣,藉著酒勁壯膽,起身將黑布蒙在臉上:“走,老子早有此意,殺了那娘皮痛快!”
......
水榭外不遠處的灌木叢中,貓兒的眸子猛地縮成針尖,這倆人竟要謀刺上官婉兒,而且就是現在?!
怎麼辦,墨星染不在身側,貓兒連個商量的人都沒有,急的像熱鍋上的螞蟻。
眼下這事兒偏偏讓她給撞了個正著,且不說別的,上官婉兒今夜要是真出了事,保不準兒會牽扯到他們幾個外人身上,再者說,上官婉兒也並未為難過他們,這兩個男子豺狼心腸,難道當真要坐視不管?
眼看那兩人從水榭中快步走出,貓兒憤憤一咬牙,給身側紅髮美男使了個眼色,悄無聲息跟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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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設精緻的廂房內,上官婉兒垂眸坐在紅木桌旁,立於她身側的鷓鴣面色沉沉:“墨公子,我們誠意邀你前來,你卻遮遮掩掩,究竟是何意?”
墨星染挑眉,拂開衣袍坐下來:“這話我倒想問你,你們邀我前來府邸,卻將我夫人扣押起來,究竟是何居心?”
夜過三更,墨星染隨上官婉兒來到廂房內卻找不見無歌兩人的蹤跡,左等右等也不見人,偏偏這時鷓鴣發現了他掛在木劍上的金牌不見了,頓時反應過來方才墨星染是如何進的城主府。
“你夫人?”上官婉兒抬眸,嬌俏的面龐上有幾分挪揄:“墨公子,你覺得還有必要遮掩嗎?誰也不是傻子。”她將話挑明:“我城主府的人若是連是男是女都分不清,那未免也太惹人笑話了。”
墨星染冷哼一聲,聲音中有一股無形的威壓:“且不說別的,人何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