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說我活不過今天,又差人帶話來,說什麼遠在天邊近在眼前。”無歌抬眸望著他。
墨星染揉了揉她的頂發:“你別多想了,一切有我在。”
也不知道為什麼,明明這一天沒什麼不妥,她心裡就是莫名的不安,突突直跳。
“進屋休息吧,不是說明日你要去見國師嗎,那時再做打算。”
無歌點頭,緩步進了屋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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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竹子,你覺不覺得...”無歌拉著竹子軟糯的小手,“墨星染有點奇怪?”她一臉的迷茫。
“你是不是吃飽了撐的?我家公子一次次救你,他哪對不起你了?”墨星染是竹子的逆鱗,說天說地也不能說他家公子半點兒不好。
“不是,我是說他...說不上來,就是他今天竟然沒有調侃我。”
竹子看她的眼神兒像在看一個有瘋病的人,將胖乎乎的小手從她手裡一抽:“懶得理你。”
“你聽我說,他今天特別溫柔!”無歌不罷休的追著竹子絮叨。
誰料竹子捂著耳朵嚷嚷著:“不聽不聽,王八唸經!”一溜煙的跑到門口去了。
“怎麼,我溫柔點不行嗎?”
無歌頭皮發麻,身子有點僵硬,“你什麼時候來的,呵呵,溫柔好啊,好...”扭臉看到墨星染抿嘴微笑看著她,不由覺得是不是自己多想了。
“我一直在啊。”
他一直在?無歌心裡一慌,可是她完全沒感覺到身後有人啊,竹子一直衝著她,他也沒說啊!
“這樣啊,我先去休息了,你也早點休息吧。”
墨星染拉住了無歌的手,他的手有點涼,“晚上你好好休息,蓋好被子,我在門口替你守著。”
無歌點點頭,朝著床鋪走去。
夜晚,她合衣而睡,特意將破峰劍立於床邊,求個心安。
稚奴女子昏迷在無歌身側,一動不動,一張楠木塌躺了兩人,顯得有點擁擠。
竹子在牆角打了個地鋪,本來還嚷嚷著要上床睡,一看床上已經擠了兩人,不情願的自己抱了被子縮牆角去了。
南羽閣內裡空間挺大,桌上只燃了一隻燭火,琉璃燈都熄了,那火光幽幽的,只照亮了周圍一圈,屋裡很多地方都是暗的。
忽而來了一陣風,燭火熄滅了。
侍女晚間在無歌塌邊燃了安神香,嫋嫋的煙從銅製煙爐裡升起,很快,無歌就睡著了。
夜裡有點熱,無歌做了一個夢,身下出了薄薄一層汗,她煩躁的翻身躺平,睡夢中下意識掀開了被子。
額上冰冰涼的,還有些滑膩,還挺消熱。
她這幾天太累,本該沉沉睡去,可她此時卻明顯很不安,眼珠子在眼皮下不停的滾動。
突然,無歌意識到了什麼,猛的睜開眼,心跳驟然加速,她看見一雙黑窟窿一般的兩個黑洞,緊緊盯著她,與她四眼相對!
她本能的想爆發出尖叫,但嗓子卻乾啞的發不了聲。
那一雙森然的黑窟窿慢慢貼近她,她兩隻耳朵裡聽到自己的牙關不住打顫,心跳越來越急,呼吸越來越快。
又一滴!涼涼的,溼膩的液體,滴到她額頭上,一陣腥臭傳來,她想掙扎,可身體像被鐵鉗鉗住了一般,動不得絲毫。
黑暗裡,她漸漸看清了那張森然的臉,是墨星染!
那張俊臉此時扭曲了起來,笑容咧到了兩腮,嘴裡的牙齒變成了尖利的獠牙,他瞳孔猛然劇縮,如針尖般直盯著她,“你...醒..了?”聲音緊繃,像拉破弦的曲調,刺耳尖利。
他張嘴說話,口中的誕液直流,五官扭曲恍如面具上的惡鬼,直直撲向無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