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底是孩子,又讓墨星染嬌養慣了,哪受過這罪。
墨星染見此場面,面具下的俊臉滿是焦慮,他想,這些人怕是要趕鴨子上架了。
果然,景煥的聲音帶著十足把握:“你考慮清楚了,你若當這聖子,自是皆大歡喜,你若不當,那可別怪我心狠手辣。”說著向那從衛抬了抬手,那人猛的將手勒到了竹子脖子上,竹子的小臉頓時憋的絳紫,乾咳不止。
無歌緊皺了眉頭,側頭看了墨星染一眼。
他們都知此事危險,但眼下恐怕沒有別的選擇了,只能走一步算一步了。
“行,你先放了他倆,我自跟你走就是。”無歌低垂了頭,不知在想什麼鬼主意。
非要她當什麼“聖子”是吧,行,那就走著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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偌大的浴池裡漂浮著一層五彩花瓣,芬芳氤氳,池子四周垂了幔帳,唯美夢幻。
對此美景,無歌卻緊皺著眉頭,一手摩梭著下巴,在池旁不住的踱來踱去。
說也奇怪,方才幾人護送著她七拐八拐的出了暗門牢獄,她打聽了一番,這冕月國自有此風俗百載以來,每年挑選“聖子”都是一個極其浩大的工程,而且,必須是弱冠之年童子之身的年輕男子才有資格當選,怎的到她這兒就這麼馬虎了?
更出乎意料的是,她特意挑了個沒人的地兒,悄悄俯在景煥耳旁說:“我跟你說,其實,我是個女的。”
沒曾想,景煥卻絲毫沒有半分猶豫,轉頭對她說:“甚好甚好,既然如此,你就成了我冕月國第一個“聖女”。”
無歌瞬間心如死灰,這人看來是吃了秤砣鐵了心,她就算是個貓是個狗,那也必須當這冕月國的“聖貓”,“聖狗”。
此事,像是專門為她量身打造的一個“大坑”,這背後,肯定有別的不為人知的用意。
門被推開,一列穿著桃紅紗衣的侍女婷婷嫋嫋的走進來。
“聖女,我們奉了景煥大人之意,來伺候您沐浴更衣。”為首一人垂頭說道。
看來景煥心細如髮,他定是擔心無歌再會消失不見,專門派了人來盯著她,這令無歌煩躁不安:“不就是讓我洗個澡而已嗎?我又不是不會,都出去吧。”
“可是...”那侍女捧著一個方盤,上面堆放著一些衣物飾品,“我等還需要為您梳妝打扮。”
“行了,一會我洗完了叫你們,行吧?”
眼看無歌執意不肯,她們只好退到門外靜候。
無歌此時當然想走,但這浴池是一箇中空的大巖洞,除了一道門能出去,別的地方堵的死死的。
且,方才出了暗門牢獄,一路上經過了四五個洞口,她猜測,這地下集市就像一張巨大蛛網,結構複雜縝密,四通八達,她即使僥倖出去了,又有何用?沒人指引,不出片刻,就會被抓回來。
去腓牙石裡避一避?那就更不行了,她不見了,那墨星染幾人還不立馬人頭落地。
想起墨星染,他倒是暫時還沒暴露,不過也是遲早的事。
現在,她只能裝作乖巧聽話,摸清景煥他們到底是何用意,屆時再想辦法。
門外傳來侍女的詢問:“聖女,我等可以進去了嗎?”
這才多一會兒?你是讓我洗澡還是涮澡?
“沒呢。”
聽得無歌還在,幾名侍女放下心來。
無奈,無歌三下五除二的脫光衣服,拔下發簪,將其收好,心煩意亂的沒進了浴池裡,這溫熱的水倒是解乏。
“噓!”
無歌正靠在浴池邊,放下心中煩悶,享受這片刻安寧。
突然,腦後伸一手捂住了她的嘴:“沒想到,你竟真是女兒身。”
這聲音,聽得無歌雞皮疙瘩起了一身,她奮力的拍打水面想引起注意,一口咬住了那人的手,那人吃痛猛的縮回手,無歌大叫:“救命啊!!”
門外卻安靜的鴉雀無聲。
徒勞無果,她冷靜下來,兩手抱著胸前,烏黑的長髮散在池中,背身厲聲問道:“你想幹嘛?”
“沒什麼,我就是聽聞昨日吐我口水那人被選為了聖女,為你感到高興,特來看看你。”
景淵沒帶面具,清俊的臉透著邪氣,他盯著無歌的後背,緩緩說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