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好有一輛火車駛過來,是李愛國拼了命,才把他的腳扒出來。
李愛國並沒有以救命恩人自居,只是覺得王大奎的腳很臭。
...
李愛國瞭解王大奎的性子。
這人好面兒,好講義氣。
此時要是把錢留下,那就跟打他的臉差不多。
“那行,等你搞到了我要的那些東西,咱們再算。”
李愛國瞅瞅屋頂,天空已經泛白。
站起身道:“快天亮了,我還得複習功課,得先回去了。”
王大奎站起身送李愛國:“你要的那些東西,數量不多,挺零碎的,估摸著得一整天時間,晚上你來這裡拿。怎麼樣?”
“行。”
李愛國扭頭看看旁邊的小屋,見裡面沒動靜,笑道:“麻煩你代我給大娘問個好。”
李愛國上學的時候,曾經見過王大奎的娘。
挺能幹的一個老太太,丈夫病死後,靠著幫別人縫衣服把兒子拉扯大。
只是那時候,王大奎家住在四合院旁邊的一個大雜院裡,而不是住在這條破巷子裡。
出了王家的門,天色已經大亮,李愛國能夠看清楚周圍的情況。
這條巷子裡到處都是臨時搭建的房屋,地面上汙水橫流,空氣中散發著淡淡的嗅臭味,應該是誰家把馬桶直接倒在大路上了。
王大奎家為何會搬到這破破慥慥的地方?
懷揣著疑惑,李愛國回到四合院。
緊了緊衣領,抬步跨過門檻,跟悶頭往前衝的閻埠貴撞個正著。
閻埠貴被撞了一個趔趄,手裡的白鐵皮桶和網兜掉在地上。
李愛國反應快,伸手扶住他的胳膊,他才沒有摔倒。
閻埠貴顧不得肋巴骨被撞得生疼,撿起網兜和白鐵皮桶,看到沒有磕碰,才舒了一口氣。
抬起頭,嘴上道謝:“謝您嘞!
“呦!是愛國啊,起得夠早的。”
認出李愛國後,閻埠貴玳瑁眼鏡框後的那雙小眼睛眨麼眨麼。
“三大爺嘞,著急忙慌地,幹啥去呢?”李愛國打招呼。
手抄網,白皮鐵桶,這身裝備肯定不是幹正經事兒。
閻埠貴訕笑兩聲:“我剛得信兒,前門大街水溝在放水,裡面肯定有魚,不跟你說了,去晚了好地方就被人佔了。”
前門水溝跟什剎海相連,平日裡堆滿了汙水。
每隔一段時間,區裡面就要開閘,用湖水沖刷汙水,平日裡藏身在湖底的大魚小魚便順著水溝跑了出來。
一般人嫌棄水髒,不會撈裡面的魚。
可是閻埠貴作為大糞車路過,都要湊上去聞聞味道的人,能是一般人嗎?
“不跟你嘮了,得走了。”
閻埠貴走了兩步,似乎想到了什麼,又回過頭道:“愛國,我給你介紹個物件,你看咋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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