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主廚真是講究。”杭田見袁州帶上了口罩,心裡不禁感慨。
不過杭田倒也不奇怪,因為影片裡和張焱討論的時候,袁州也是這樣說話的時候不帶口罩,但一旦切菜或者觸碰食材就都會帶上口罩,給人一種嚴謹的感覺。
但杭田可沒有這個習慣,他只是認真的在袁州準備的水盆裡洗了手,擦乾淨了刀,然後就開切。
作為淮揚菜名廚,還是兩次參加過國宴的名廚,杭田對於刀工的技藝那真的是技藝非凡。
只見杭田手上握著刀,臉上溫和的表情瞬間變得嚴肅,本來看起來老邁的雙眼一下子就犀利的讓人不敢逼視。
這真不是誇張,打個簡單的比方,正直老警察目光中就真有正氣凜然。
“嚓”刀和脆藕輕微摩擦的聲音,這聲音極其輕微,脆嫩的藕接觸鋒利的刀刃然後再是刀背。
若不有這聲音為證,單單用肉眼看的話,幾乎看不見杭田切出來的藕片在哪裡。
是的,杭田所切的藕片極為透明,透明到能清晰的映出刀背的樣子,只是比剛剛直接看刀背的時候多了一層朦朧感而已。
而那層朦朧感就是那被切下的藕片。
“嚓嚓嚓,咄咄咄。”杭田起手下刀的速度很快,不一會那條脆藕就切了過半了。
每切一下杭田都會用刀背輕輕別一下,讓薄薄的藕片往前方倒去,以此來方便後面切的藕片。
切個藕對於刀工大師級別的杭田能有多難,不一會他就切完了。
“好了,袁主廚呢。”杭田放下刀,擦乾手道。
“我也切完了。”袁州點頭,伸手示意道。
“你這……”杭田抬頭一看,瞬間就驚訝了。
由不得杭田不驚訝,因為他看見的是菜板上一個完完整整的藕,根本不是藕片。
那藕就像剛剛袁州自己才放上去的模樣,甚至杭田清楚的記得這藕在菜板上的位置都沒變。
潔白晶瑩的藕,那大小相同的七個孔洞,還有那藕本身的藕節都在那裡。
看著杭田如此驚訝的模樣,袁州也沒開口,只是讓開了一下身子。
隨著袁州讓開,他背後本來被擋住的金色陽光就直接照在了藕節的身上,這下子杭田才能看出那藕上整個籠罩著淡淡的光芒。
仔細一下哪裡是什麼光芒,這分明就是藕被切斷後太陽照過來照射到了那不明顯的藕絲上發出來的。
“巧奪天工,袁主廚這一手刀工真是巧奪天工。”杭田感慨道。
“您的刀工也是極其出色。”袁州指著杭田面前的藕片說道。
杭田又恢復了平時溫和親切的模樣,直接從案板上拿起一片藕。
那一片藕被捏在杭田的手中,輕薄的幾乎看不見,不,或者說是能清楚的透過藕身看見藕片後的東西,也就是傳說中的可以映字。
並且最重要的是,那拿起來的藕片上沒有一點點的藕斷絲連。
切藕還一點最重要的就是這藕好切,但那相連的絲卻不好辦,只有極快的刀才能切斷那絲線,但刀若是太快又怎麼保證這藕片薄呢?
但顯然這對杭田和袁州來說都不是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