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就在這時，一位秀場內部的工作人員卻突然來到她的身邊。
“抱歉，女士，有一位戰女士正在洗手間等你，請你務必過去赴約！”
路瑤被這個突然冒出來的男人嚇了一跳，微怔了下，她才反應過來。
戰女士？
除了戰微微還能有誰？
遲疑了一瞬，路瑤的理智最終還是沒抵得過心中強烈的好奇和關切，點點頭，她立刻跟著那男人往洗手間的方向走去。
戰薇薇約見的地方是在休息區一間獨立的衛生間裡，路瑤剛推開門進去，她立刻撲上前來。
“路瑤，是我。”
路瑤點點頭，“戰小姐，我沒想到你會見我。”
戰微微立時苦笑，“是，我也沒想到，剛才在外面遇到你的時候，我真高興，可我不敢和你相認。”
“是因為你旁邊那個男人麼？”路瑤問。
“是，他是我父親選中的人，我已經被我父親，賣給他了！”戰薇薇的神色和語氣無不悲涼，“路小姐，我原以為從今往後，都很難再遇到故人，可今天我卻遇到了你，這真是老天爺可憐我，你最怎麼樣？覃昊和小寶最近怎麼樣？”
“覃昊很好，他把小寶也照顧得很好，他們都很想念你。”
戰薇薇的眼眶立刻紅了，“想念我幹嘛呢？我不是個好媽媽，覃昊會照顧好他的。”
路瑤看著她欲哭不哭的臉，心裡也很難過，這個時候，任何的安慰都是蒼白無力的。
垂著頭，她也不知道該說點兒什麼。
只不過，這個視角，目光卻正好落到了戰戰微凸的小腹之上，看著那明顯的曲線，她不禁微微睜大了眼。
像是察覺到路瑤的狐疑，戰薇薇解釋，“我懷孕了。”
雖然心中早有了猜測，可親耳聽她說出來的感覺又不同，路瑤不禁問道，“你和那個人結婚了嗎？”
“結婚？”戰微微嗤笑一聲，“不，我沒有嫁給他。”
“我只是父親送給他的禮物，對他來說，我只是一件戰利品。”
怎麼會這樣呢？
路瑤一顆心都緊緊揪了起來。
她一直以為，戰家之所以不同意戰薇薇和覃昊的婚事，是想給戰薇薇找一個更門當戶對的婆家，怎麼事情卻變成這樣了呢？
到底是什麼樣的父親，才會將女兒如獎品一般，送給另一個男人?
戰薇薇蒼涼的表情沒有一絲溫度，頓了下，她才意味深長地道，“這個世界，分為光明的一面，和黑暗的一面，像路小姐，你就是光明世界裡的普通人，但我不一樣，我生長於黑暗，我跟你，處在這個世界兩個不同的極端。”
“自古以來，這個世界的暗面都是被幾大家族所控制的，家族或許會衰落，但總會有新的取代舊的，這個局勢一直沒有變過，而最近幾百年，掌控暗面世界的，是十二個家族，戰家，也是其中一員。”
“不過我的父親只是戰家的一支旁系，和真正站在權力巔峰那些人完全沒有可比性，所以，我這個女兒，生而存在的價值，註定只能是他維持和拓展勢力的棋子。”
怎麼會這樣？
怎麼會是這樣？
路瑤的眼底漸漸升起一抹駭然。
戰薇薇所講的這些，離她原來的生活太遙遠了，遙遠得竟然有些不真實。
沉默了很久，她才試探地道，“所以，華家也是十二個家族中的一員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