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錯。”戰微微轉過身來直視著她的眼睛，“華家也是十二個家族中的一員，華霆深，就是華家這一代最出色的家主。”
……
路瑤如遭雷擊，到了這一刻，她終於明白了。
為什麼上次在那個農家小院的時候，戰薇薇就曾勸過她放手。
原來她和華霆深之間，竟然隔著這麼遠的距離。
這距離，已經不是金錢能逾越的了，更不會是她在演藝圈裡那一點點宛如微光的名聲能比肩的。
她和他之間，像是隔著天和地，根本不是一個世界的人。
那覓封呢？
彷彿福至心靈一般，路瑤突然想到了這件事，趕緊又追問道。
“那……這十二個家族中，有姓覓的嗎？”
“覓？”戰微微蹙眉，然後搖頭，“沒有，如今的十二個家族，亞裔有六家，但沒有姓覓的。”
路瑤揪起的心立刻鬆懈了一半，不知道為什麼，當知道覓封不是這十二個家族裡的人之後，她突然鬆了口氣。
這樣說來，覓封的能量是不是就抵不過華霆深了？
他既不是十二個家族之一，那就不是無所不能的，他就不能左右自己的生活，也傷害不了華霆深了。
路瑤也知道這樣揣度一個腿腳不好的人，太過於惡意了些，可她就是控制不住自己。
話說回來，只要覓封不再逼自己和他在一起，那她也會樂意跟他當一個普通朋友的。
戰薇薇見她一臉若有所思的表情，又緩緩道，“暗面的世界，根本不受國際律法的約束，他們的生意，也是灰色不能見光的，戰家的水深，華家也深，每個家族都深，路小姐，你是個好人，如果時機成熟的話，我勸你還是離開他吧。”
“為什麼？華先生不會傷害我的。”路瑤完全不能接受這樣的建議。
可戰薇薇卻搖頭苦笑，“他不傷害你，但不代表你不會因為他而受到傷害呀。”
“我……我不怕。”路瑤繼續反駁，“戰小姐，我喜歡他，和你曾經喜歡覃昊，是一樣的。”
“我跟覃昊彼此都已經受到了懲罰，你何必再重蹈我們的覆轍？”
“不，這不一樣……”
路瑤不住的搖頭，她的心底明明有一千句一萬句反駁的話，可在戰薇薇咄咄逼人的目光中，卻一個字都說不出來。
“每個人在這個世界上，都以為自己是不同的，我曾經也是，可現在，我已經沒那股自信了。”
戰薇薇深深地看了路瑤一眼，“路小姐，我不能久留，今天一別，也不知道什麼時候才會再見面，小寶……希望你有機會，能替我陪陪他。”
“我會的，戰小姐，也請你保護好自己，不管怎麼樣，來日方長。”
離別的氣氛實在傷感，路瑤的語聲有些哽咽。
戰薇薇紅著眼眶衝她笑笑之後，就推門出去了。
路瑤在原地怔了很久，等確定戰薇薇已經走遠了，她才抹了抹臉上的水跡，默默地往外走。
這個時候，外場仍是一片熱鬧喧囂，人們臉上掛著歡笑，彷彿和過年一樣。
路瑤默默地看著眼前這一片衣香鬢影，擠擠人頭。
誰又能想到呢，在這種花團錦簇的地方，在這樣時尚而又摩登的時刻，有些人歡天喜地四處奔走，但也有些人卻彷彿連心臟都被人撕開了一般，鈍鈍的疼。
一如她，一如戰薇薇。
捂著胸口，路瑤默默地朝著和蘇瑪麗約定好的街角走。
這一路，戰薇薇的話就像電影膠片，一直在她腦海裡倒帶。
她很清楚，戰薇薇沒有騙自己，可她也很清楚，自己是真的離不開那個男人。
……
五分鐘後，車廂裡。
蘇瑪麗正和凱文熱火朝天的商量接下來的造型，路瑤推門上去的時候，兩人都沒有察覺到什麼異樣。
路瑤在座位上坐下，雙目靜靜地看著仍爭執不休的二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