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兒,王厚是終於插了了嘴,看著沉淪悲傷不能自已的曹彰以及滿是兄長風範的曹丕,在心頭暗暗嘆了口氣,王厚是對外面做了個比手的動作。
雖然疑冢有七十二座之多,甚至具體曹操埋在何處,曹丕自己都不知道,不過祭拜的地點,還是固定在了曹操生前指定的地方,西門豹祠以西,不佔良田的貧瘠之地西原上。
這一趟來雖然坐的曹丕的馬車,可是隨馬車扈從的依舊是王厚的部隊,三千混成旅扈從兩端,守城的霸府部隊絲毫未加以阻攔。
雖然墓葬才安葬不久,不過軍士還是按照時禮清理了一番雜草汙穢,旋即現場斬殺三牲,將牛羊豬的頭供奉在了曹操陵寢前,三人跪陵默哀了整整一個時辰,再行進香等禮節後,天色已經變得漆黑起來。
“三弟,妹夫,父親生前立下遺願,他的舊日衣物器具不要拋棄或者隨葬,而是分給諸子侄兄弟,這些天為兄整理了出來,你們的那一份,隨為兄去銅雀臺取吧!”
“勞煩兄長了!”
曹彰隨聲答應下來,不過王厚卻是一言不發,沉默的點了點頭,不過剛走出陵寢,回首張望一眼,曹丕忽然格外深沉的長嘆了一句來。
“天妒英才啊!父親一輩子以匡扶天下,平定亂世為己任,一聲剷平群雄**不知多少,可終究沒有看到天下一統那一天,在外南有孫權,西有劉備,此二賊欺世盜名,為禍一方!在內還有賊心不死之輩暗暗潛伏,令父親死而不安,不得不分冢七十二處!”
“吾恨不得現在就發兵橫掃宇內,蕩平這些群醜,讓父親泉下安心啊!”
聽著曹丕的長嘆,曹彰身體再一次忍不住劇烈的一顫,看著他仁孝憂思的模樣,王厚自己則是心頭禁不住感嘆一聲,難怪他能成事兒,若不是知道歷史上曹丕逼得曹植七步成詩,毒殺曹彰,冷血賜死甄宓,在她死時候還令米糠塞口,長髮覆面的冷血手段,就連自己都得被他這一番表演矇蔽住了。
可就算自己心裡清楚又如何?曹彰內心已經格外的動盪了!
搖著頭,跟著曹丕,王厚又一言不發沉悶的上了馬車。
接下來幾天,政治格調就這麼定了下來,一下子整個鄴城的氣氛似乎緩和了下來,帶著曹彰,曹丕是四處露臉,或是祭祀,或是聚會,這幅兄弟和睦的景象讓他表現了個淋漓,這種情況下,本來因為這場政治動亂,街道上已經都看不到行人的鄴城又重新變得熱鬧了起來。
而在入城的第八天,王厚正在辦公的大案子前沉悶的看著公文時候,曹彰卻是忽然無比激動的闖了進來。
“姐夫!我想用擁立我兄長子桓為魏王,我還想助他一臂之力,幫他登上帝位!”
“父親努力一生才有如今的局面,我不想壞在你我手裡啊!”
這是被徹底洗腦好了,不過不是這個性情,也不是他曹彰了!儘管早有心理準備,不過王厚依舊嘆了口氣,卻是一句話都沒有多說,徑直的又點了點頭。
“好!”
瞳孔露出一股子興奮來,也是沒多說,重重的一鞠躬之後,曹彰轉身又是急促的跑了出去,目送他連門都沒關,王厚卻是頭疼的從懷裡一摸,掏出個錦囊來。
八天前,城外,賈詡四人來訪,賈詡抱拳,王厚卻是張開雙臂擁抱於他,這一瞬間,錦囊被他塞進了王厚懷裡。
智士皆惜字如金,賈詡也不例外,他的錦囊僅僅有著四個字。
不到時機!
又是看了一眼錦囊中的紙條,旋即團成一團,一張口,王厚是咕嘟一下把紙條吃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