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夫人心中暗生疑竇,雖然劉聰剛剛救了她一家的性命,但她並不知道劉聰是什麼人。見了劉聰這種卓的武功之後,她頓時對劉聰產生了幾分畏懼之情。如今,她實在是有些不願意隨著劉聰走的。於是,她囁嚅地說道:這位官人,奴家還是不麻煩你了,奴家在城裡還有一個住所
原來,鄭夫人城中的那個宅子,其實是他丈夫鄭荀達之前的老家,當初她丈夫中了進士之後,在汴京城的繁華地帶買了一棟房子,後來又在這城外廕庇之地買了一處別院。只是,後來鄭荀被流放之後,他在汴京城的那處宅子便被籍沒了,倒是他的老家宅子和這處別院還被留了下來。
鄭夫人和孩子、鄭老太公三人原本一直住在城內鄭荀的老家之中的。只是,由於元四也就是歐陽玄燁一直不斷地接濟他們,鄭夫人和鄭老太公都感覺無以為報,實在是不能這樣不勞而獲,便帶上寶兒,悄無聲息地搬到了這城外的別院裡來住了。
這別院這邊風景倒是清幽,住在這裡賞心悅目,地方也比一寸地一寸金的汴京城老宅子寬敞多了,就是附近沒有鄰居居住,生活很不方便,買點東西都要跑到很遠的地方。好在鄭夫人倒是甘之如飴,一家人在這裡住著,倒也是無憂無慮。只是,沒想到會生今天這樣的事情。這就像在平靜的池水中投入一塊巨石一般。鄭夫人深深地知道,以後的日子,恐怕就不是她所能左右的了。
劉聰哪能看不出鄭夫人的心思,他心中有些不悅,但一看自己懷裡正在熟睡的寶兒,又有些心軟,便耐下心來說道:夫人遮沒是對在下的身份有所顧忌嗎?說句實在的話,夫人如今,也已經是朝廷的欽犯了,若是沒有在下的幫助,你以為你們能逃得過皇城司的追捕嗎?皇城司的人是如何問案的,你今天已經已經見識到了。你說你和這件事沒有關係,他們會信嗎?會放過你嗎?我想問一下夫人,你有沒有宅子我不知道,即使有宅子,你敢去住嗎?你就不怕皇城司的人順藤摸瓜,把你找出來?
鄭夫人頓時有些六神無主。
劉聰又說道:夫人不必擔心。以我的武功,要想對你們不利,你反抗得了嗎?只是,本人雖然未必是什麼君子,卻也不做那趁人之危的事情,夫人放心便是。
鄭夫人想了想,此言也很有道理。況且,皇城司的名頭實在是不好,即使是在鄭夫人這樣的大人的潛意識裡,和皇城司作對的都不大可能是壞人。更何況劉聰又是她一家子的救命恩人。當下,她咬咬牙,道:既然官人相邀,奴家便卻之不恭了,以後還要託庇於官人!
劉聰本就不是一個敏於言辭的人,好不容易說服鄭夫人,看著寶兒熟睡的樣子,心下居然生出了幾分成就感。
鄭夫人也望了望寶兒,向劉聰道:寶兒他
劉聰笑道:沒事。他只是受了點驚嚇。為了讓她平息心情,我給他吃了點安睡的藥丸,他要睡上幾個時辰才能醒來,待得他醒來的時候,就不會記得今天生的這些可怖之事,免得他日後屢屢想起,對他的身心不利!
鄭夫人頓時鬆了一口氣,道:如此,多謝官人了。頓了頓,又說道:關於搬走的事情,奴家還要稟報過公公之後再說!
其實,鄭老太公對於他這個兒媳婦是十分放心的,她稟報的事情幾乎無一例外的照準,但有事向他稟報這個禮數,鄭夫人卻從來也沒有缺過。
劉聰點點頭,道:夫人請便!
鄭夫人便轉身進入了室內,一眼看見他的公公,忽然悲鳴一聲:公公,你怎麼了?原來,他的公公此時正趴在地上,一動不動的,也不知是死是活。
正文第47章聽你吹笛
啊!歐陽曙剛剛把那個女子摟入懷中,但覺胸前一陣疼痛那女子立即尖叫起來,使勁地掙扎,雙手還使勁亂抓。他的身子是精赤著的,立即就被那女子的利爪抓中。
歐陽曙一聽這聲音,不由大驚,因為這聲音斷然不會是胡清兒的,倒像是
歐陽曙連忙往後疾退,再看眼前這女子的時候,剛才那股睡意頓時被丟到了爪哇國。這不但不是胡清兒,竟也不是範曉璐,居然是胡秀兒!
歐陽曙心下不由暗叫糊塗,方才由於是剛醒,還有些迷糊,一聽是一個女子的聲音,想當然就以為是胡清兒了。其實,胡秀兒年齒尚幼,稚音未脫,歐陽曙方才只消稍加留心,斷然不會出現這樣的誤會。不過,如今錯謬已經鑄成
好在沒有剛剛見到她的人立即去親她的嘴,也沒有在她身上亂摸,否則事情就更加尷尬了。方才那個應該是純潔的擁抱,這應該不算什麼吧!不管是作為老師還是作為姐夫,都是長輩嘛,長輩擁抱一下晚輩,就像是抱那些穿開襠褲的小孩子一般,沒有什麼大不了的!歐陽曙自我安慰地想道。
你!你!你還不快把衣服穿上!呆呆地站在那裡愣了一陣子之後,胡秀兒那一雙大眼睛忽然從呆滯狀態醒了過來,她立即後退幾步,指著歐陽曙驚惶地說道。
歐陽曙這時候才想起自己此時還沒有穿外衣的。長輩和晚輩的純潔擁抱本來也屬正常,但赤著身子擁抱,好像確實是有那麼一丁點不是很好。
但願她沒有誤會我吧,我其實真不是一個隨便的人!歐陽曙苦笑一聲,想道。不過他也知道事實上,現在想要讓對方不誤會,確實是很難。上一次就被對方斥為老色狼了,這一次比起上一次來,就惡劣多了,因為上一次,胡秀兒其實是明知道那是意外的,只是心下不忿,才給了自己老色狼這樣一個尷尬的封號,但這一次。
歐陽曙連忙點點頭,道:好!你,等等!連忙跑回屋內,毛手毛腳地把外衫披上,這才來到門前,問道:這半夜三更的,你還這裡作甚?
胡秀兒冷冷地打量著歐陽曙,忽然哼了一聲,道:怎麼?許姐姐來,就不許我來?
歐陽曙連忙矢口否認:沒有啊,我對你們姐弟三個人是一視同仁的,尤其你和你哥哥都是我的學生,我更不可能會把你們拒之門外的。
胡秀兒兀自不肯鬆口:學生畢竟沒有內人親哪!要不然你方才怎麼一見面就把我當成了姐姐?
歐陽曙有些尷尬,胡秀兒是很聰明的,並不是一兩句話就可以隨便搪塞過去的。只是這男女之事又如何能對她言及?他苦笑道:這個,你小孩子不懂的。總之一句話,就是和偏心與否無關。
胡秀兒挺了挺胸膛,不服地說道:小孩子,你說誰是小孩子?
不得不說,她年紀雖然小,但育卻極為迅快,胸前雙丸雖然尚不至於驚世駭俗,卻已經頗有一點規模了。只是歐陽曙終究不是禽獸,對於這樣小的女孩子很難生出褻瀆之心來。
於是,歐陽曙連忙讓步:好了,好了,你不小,是我太老了好吧!老色狼嘛再次想起那天的誤會,還有胡秀兒的那一句老色狼,歐陽曙又有些忍俊不禁了。
胡秀兒頓了一下,也跟著笑了起來,她嘀咕了一聲:你那天的樣子,本來就像個色狼嘛!卻再也沒有提及那個老字。
歐陽曙也無意在這些細枝末節上多加糾纏,便說道:好了,好了,我像個色狼。那麼,胡二小姐,你半夜三更的跑到我這個禽獸這裡來做什麼?難道你不擔心安全問題嗎?
這回,胡秀兒倒是沒有繼續糾纏,而是靜默了一下,才抬起頭來,向歐陽曙道:咱們到那邊坐坐好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