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婧此時對於對歐陽曙的猜測,也和那幾名侍衛差不多。只是她心中的矛盾卻比那幾名侍衛大多了。孤男寡女在這青山綠水之間相對而坐,本身就是一件惹人遐思的事情。
趙婧暗暗忖道:我是答應他,還是拒絕他呢?若是答應他,他一定會覺得我水性楊花,剛剛剛剛那樣,卻又投入了另外一個男人的懷抱。只是,我素來對範宏德都是一片真心,他卻如此待我,他如今死了,我若是還為他這樣的人守身如玉,甚至一輩子不嫁,豈不是很不值?
歐陽曙這個人,人品相貌還有本事都是很不錯的,作為一個女子,若是能嫁得了他也是很好。只是,他終究是曉璐的丈夫,還是清照姐的檀郎,我若是也加入她們中間,她們會怎麼看我?而且,哥哥對我如此寵愛,豈會願意讓我嫁給一個家中已經有了幾房妻妾的人?
但若是拒絕他又到哪裡去找比他更好的男子呢?而且,他,他已經不是一次對我那樣了。我身子最為私隱的部位都被他碰過了,而他最私隱的部位也被我碰過了,我的貞潔已經沒了。若是嫁給別人,又如何對得起丈夫?
況且,我的性命本就是是他救的,今天若是沒有他在,我恐怕早已經喪命了。我若是拒絕他,又該如何措辭呢?
趙婧心中就如十五個吊桶打水一般七上八下的,好不躊躇。
歐陽曙也看出了趙婧的一些異樣心思,只是沒想到只是這短短的一瞬間,她想了這麼多而已。不過,歐陽曙覺得還是儘快把事情說完為好,若是引起誤會,就太糟糕了。
當下,歐陽曙湊上前一步,喚道:殿下!
趙婧一張俏臉越紅豔了,她應也不應一聲,便轉過頭去,只留給了歐陽曙一個背影。
歐陽曙有些鬱悶了,只好繼續說道:殿下,今天的事情,臣以為
就在此時,趙婧經過一陣心理鬥爭,終於做出了自己的決定:還是答應這冤家吧!哥哥那裡,我只消苦求,他應該終究還是會答應我的。而曉璐和清照姐那裡她們雖然暫時可能會不高興,覺得我這個當朋友的不仗義,搶她們的丈夫。但只要她們知道了我和著冤家的這些曲折故事,想來也會漸漸釋懷,理解我的!
況且,這冤家既然能贏得這麼多女子傾心於他,說明他還是很憐香惜玉的。身為女子,即使有我這樣公主的身份,若是不能嫁一個憐惜自己的男人,這一輩子豈不是會很難受?
她正在痴痴地想著心事,歐陽曙的話卻根本沒有聽清。這時候終於做出決定,猛的回過神來,好像聽見歐陽曙在說話,便有些迷糊地問道:嗯!你說什麼?鄭夫人就在黃牙的旁邊,他的一舉一動都在她眼中,她驚得長大了嘴巴,想要喊,但她實在是太驚惶了,以至於她雖然張大了嘴巴,卻根本喊不出聲來。
黃牙也沒有想到自己這偷襲的一招居然能這樣接近成功,心中不由獰笑起來:你不是武藝高強嗎?你不是很橫嗎?任你武藝再是如何高強,總是血肉身子,你身上的皮總硬不過這刀子把!
說時遲,那時快,眼看黃牙的佩刀就要砍到劉聰的身上,劉聰的後面居然像是長了眼睛一般,他的身子就在那不可能的情況下如靈蛇一般輕輕一晃,就此躲開了這致命的一刀。隨即,他的身子一個倒轉,就此回過頭來,和黃牙來了個面對面。然後,他大腿往後一個倒踢,正好踢在黃牙握刀的手腕上。黃牙頓感手上一痛,就此放手。而那把佩刀也被他一甩,飛到了半天之上。
黃牙哪裡想到如此形勢之下對方兀自安然無恙,他心下的驚駭簡直無法用言語來形容。他剛剛還沉浸在偷襲成功的喜悅之中,但隨即,就陷入了這等絕望之中,那心中的感覺,簡直是難以言喻。在此刻他的心目中,劉聰實在不是一個人,而是一個徹頭徹尾的魔鬼。他什麼也顧不上了,轉身就往門外跑去。
劉聰也不追趕,只是冷笑了一聲。
恰在此時,飛落到半空之中的那把佩刀眼睛落了下來,恰好落在一個人高的地方。劉聰再次伸出腿來,在那刀背上一點,那佩刀就在半空之中轉了一個方向。劉聰再加一腿,那刀子立即如離弦之箭一般向前飛去。
黃牙正好跑到了門邊。他實在有些不明白,這可怕的年輕人為什麼不追上來。當然,這對他是好事,只要出了這門,在門外的密林之中,黃牙就有找到逃生之路的自信。實在不行,他可以跳河,他的水性是很強悍的。
但就在此時,他的背心忽然一涼,身子就再也無法挪動半分了。
他連忙伸手扶住門板,緩緩地轉回頭來,就看見了劉聰那張原本一直面無表情的臉上終於掛上了幾分恚懣之色。
其實,我本來就沒有打算放過你。但我這個人心軟,打算趁你不知不覺,將你送上西的,這樣你也好減輕一點痛苦,不是嗎?可是你實在太讓人失望了,居然還妄想撿我的漏子!你也不想想,就憑著你這三腳貓的功夫,能有機會嗎?你的臉型為什麼這麼扭曲,你本來就夠醜的了,再這樣扭曲一下,嘖嘖,實在是太沒個人樣了。從現在開始,未來的半個時辰之內,你就好好享受死亡的恐懼吧。你放心,這刀子雖然刺中了你,卻並不在要害之上,你若是不掙扎,一直靜靜地坐著,想必等半個時辰之後,你身上的血放幹了,你也就一命嗚呼了。沒有誰能救你,就是天下第一等的醫士,也救不了你,因為只要你背上的刀子被拔出來,鮮血噴湧而出,你就只能是立即喪命!好了,閒言就不多敘了,總之,我建議你還是靜靜坐下來,好好享受你最後半個時辰的性命吧!
黃牙一張黑臉變得蒼白,就像剛剛用刷子狠狠地刷過一番一般。他漸漸感覺到了身上無力,終於一如劉聰所言,緩緩地坐了下來。只是,明知必死之下,他倒是沒有那麼害怕了,望向劉聰的眼神裡也是充滿了怨毒之意。
劉聰不在意地對他笑了笑,回過頭去,正要和鄭夫人說話,卻聽黃牙說道:你逃不過去的,你們逃不過去的,躲得過今天,躲得過明天嗎?被我們皇城司盯上的人,至今還沒有誰能一根*毛不掉!
劉聰回過頭來,笑道:多謝關心了,不過,不勞你操心,你還是好好死你的吧!
黃牙卻並不罷休,又問道:你們是明教的?
劉聰有些不屑地冷哂一聲:明教,那是什麼東西!
黃牙仍是堅持不懈地說道:那你們為什麼要救欽犯,你們為什麼要謀反?
劉聰眼中閃過一絲戲謔之色,道:你是不是在想著你還有兩個同伴去地方地方辦事了,你還想多打聽一點事情,待得他們回來的時候,告訴他們,好讓他們為你報仇啊?
黃牙眼中露出訝異之色,道:你你怎麼
我當然知道!劉聰毫不留情地說道:我不但知道他們去辦事了,還知道他們是奉你之命去殺人。我已經有幾位兄弟去了那邊了。這幾個人的武功比我來,也不差多少。你應該知道他們對付你那兩個同伴,簡直就是易如反掌的。說不定他們如今,也在和你一樣享受著死亡來臨的恐懼,或者他們已經死了!
黃牙終於徹底絕望了,他眼中露出憤怒之色,用手指著劉聰,斷斷續續地道:你你你身子向後一仰,就此一動不動了。
劉聰這才回過頭去,向鄭夫人道:夫人,你也看見了,如今的情勢已經十分明顯,這裡再也不能呆下去了,你還是立即收拾下東西,隨我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