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清兒主動走過去,抓起歐陽曙的手,道:看什麼看,呆子!
歐陽曙終於確定了她不是笑裡藏刀,心下又是歡喜,又是心虛,便訕訕地向易掌櫃說道:這是賤內,你剛才還真猜對了!
易掌櫃聽到賤內兩個字,臉上露出恍然的表情來,有點不自然地丟下一句莫名其妙的話:怪不得半個時辰之內,八十八次!
胡清兒一聽賤內二字,臉上一紅,一雙妙目撲閃撲閃的,到處閃避著大家的目光,臉上的羞赧之意再明顯也沒有了。不過,她卻始終沒有出言否認。
歐陽曙嘿嘿一笑,便拉著胡清兒上了樓,只留下樓下無數雙或是嫉妒或是羨慕的眼睛還在那裡互相瞪來瞪去。
剛剛走進房間,歐陽曙便迫不及待地轉過身去,左右觀望了一陣子關上了房門。胡清兒見了他的動作,臉上就更紅了,正當她還在猶豫若是歐陽曙有下一步動作她該響應還是迴避的時候,歐陽曙卻規規矩矩地搬來一面椅子讓她坐下,自己也搬了一面小杌坐在她旁邊坐下。
胡清兒心下不由鬆了一口氣,但是卻也閃過一絲失望:難道我對他就這麼沒有誘惑力嗎?車上和範曉璐一番比較過後,她的信心還沒有恢復過來。
歐陽曙忽然開口問道:你怎麼想到一個人進京了?
胡清兒幽幽地望了歐陽曙一眼,道:還不是因為你!前些日子,我們家裡忽然收到一封信,說你在京中得罪了一些很有權勢的人,恐怕要被打擊報復。我想了一下不放心,便留了一封信在家裡,自己巴巴的進京來了。我一邊問路,一邊趕路,不是很方便,正好遇上一個趕車的也要進京,便使了一些銀子搭了他的車。
說起這一路上受的委屈,她雖然一語帶過,但臉上那種不忿的表情卻顯露無餘。確實,她這樣一個美得過分的女孩子一個人進京,確實是一件非常麻煩的事情,一路上遇上的騷擾、褻瀆肯定是少不了。雖說她並不像表面上看起來那麼文弱不堪,而是一個實實在在的武功高手,但這樣的事情遇上多了,總是難免要難受的。何況,正如她自己所說的,她從前一直在閨閣裡待著不要說進京,就是自家的門口也是極少出去的。
歐陽曙有些感動地望著她,道:這一路委屈你了。那寫信給你們家的人是誰呢?
胡清兒搖頭道:不知道啊。其實,知道你和我們家關係的人是很少的,只有我家的家人和我師父。不過,我家的家人在京裡都不會有什麼親朋好友,更別說知道你的情況了。而我師父若是知道你處在危險之中,又何必繞這麼個大圈子寫信給我家呢,她老人家的武功足夠保你平安的。
歐陽曙想了想,也不得其解,便說道:既然不知道,那就算了,你既然來了,就等異日咱們一起回去吧!
胡清兒嗯的點了點頭,深深地望了歐陽曙一眼,道:你也說說這些日子的經歷吧!
歐陽曙暗道最頭痛的事情終於來了。胡清兒此時心情為什麼這麼好,他不知道,但這起碼讓他安心了一些。但他若是知道自己這兩個月時間裡,就已經成功勾搭上了兩位美女,還能這樣和顏悅色嗎?答案是不言而喻的。
不過,醜媳婦也要見公婆,這種事情藏著掖著總不會是好事的,因為總有一天要攤牌,遲一天不如早一天。
當下,他便開始將起了這些天生的所有的事情,從相國寺開始講起,一直到昨日被劫持如何脫困的。只有歐陽玄燁的事情,因為涉及到**,他並沒有指名道姓,只是說有一個有可靠資訊的人告訴自己趙挺之父子對付李清照家的陰謀。
胡清兒一開始聽著趙明誠的陰謀,還憤憤不已,聽說歐陽曙和李清照先後打了他,她還覺得有些意猶未盡,咬著牙說了聲:這種人就該打,你怎麼不把他打殘了?
歐陽曙只好苦笑道:打殘他固然容易,但我這次春闈也別想參加了!
再往下說,說到和李清照交往的經歷,胡清兒臉上果然露出一絲痛苦的表情,但好在她並沒有像歐陽曙想象的那樣大雷霆,甚至摔門而去,只是臉色有些黯然,還有一絲恍然。她丟下一句歐陽曙聽得莫名其妙的話:原來如此?
一般來說,有原來如此就有怪不得,但歐陽曙此時卻不敢去問這個怪不得是怎麼怪不得,只好繼續說下去。
當歐陽曙說到自己和範曉璐被關在一處狹小的屋子裡,又被下了**的時候,胡清兒臉上憤怒之色頓起:不用說,這一定是趙明誠做的!
歐陽曙苦笑道:其實,我也知道是他坐下的,不過沒憑沒據的,我總不能直接上門找他的,要知道,他的父親乃是當朝權貴,我就是想找他也進不了他家的門啊!
胡清兒冷笑一聲,道:你進不了,不代表誰都進不了啊!
歐陽曙見胡清兒這麼以自己的憤怒為憤怒,以自己的仇寇為仇寇,心下放心了不少,安慰道:你不要衝動,我看那天那三個人武功都頗為不俗想來他家中肯定是豢養著不少高手的。這樣直接去找他,是肯定討不了好去的。不過,只要我們靜靜地在暗處等著,我相信以他的性子一定會再次犯錯的,下一次他就再也不會象上次一樣只是輕輕地挨兩下而已了!歐陽曙倒是有些意外。吳乞兒素來都和自己最為親密,這次怎麼這般冷靜?不過,這時候他並沒有閒暇去理會吳乞兒,因為李故已經出門來了。
李故一出現,眾人便都訕訕地回到了自己原先的位置,該做什麼,還是去做什麼了。李故的權威,在這家裡是十分明顯的。
範曉璐一眼就認出了李故。李故和歐陽曙在長相上實在是很有些相似之處的,單從外表上來看,李故就像是更為成熟的歐陽曙。
只是李故和歐陽曙在性格上一看就看出了不同。下人對於歐陽曙是有一種由衷的親近之心的,他甫一出現,大家是自地圍攏上來,從眾人的表情來看,這種關切絕不是討好,而是由衷的。而李故則全然相反,下人們對他是由衷的敬畏,甫一出現,大家便都悄悄地散去。
範曉璐面對這樣一個未來公公,自然就更緊張了,眼光也變得遊移不定起來。
歐陽曙不動聲色地看了一眼歐陽曙。若是在以前,私自帶個女子回家,即使是兩個人早有了堅定不移的終身之約,歐陽曙還是會有些緊張。不過,如今他已經猜到老爺子肯定是早知道這件事情了,即使是不同意,也絕不會猝然對範曉璐不利,那就沒什麼可怕的。有了這樣的心態,他的神態就顯得頗為泰然。
李故有些驚訝,又把目光轉向了範曉璐,看見範曉璐緊張的樣子,他臉上居然露出了些許笑意。只是大概他平時太少笑了,這笑容看起來十分的做作,十分的僵硬。但這就足夠範曉璐放心不少了。
回來了!李故終於開口,先進去洗漱一番吧!
歐陽曙連忙答應。
李故又叫來兩個丫鬟,領著範曉璐去沐浴更衣了。
歐陽曙洗完澡出來,李響已經守在門口了,道:爺,防禦在書房等您,讓您過去呢!
歐陽曙連忙來到書房。
待歐陽曙關好房門後,李故便招呼他坐下,道:你這一次做得很不錯,我是很滿意的。
歐陽曙一向很少聽到李故如此直白的表揚,還真有點不知所措了。想當初,他中了舉,李故也不過是顏色和霽了幾天而已,並沒有顯示出特別的喜色,更沒有任何的高興的表現。沉默了一陣子之後,歐陽曙口中終究還是隻吶吶地吐出一句:過獎!就連他自己都覺得和自己的老子說什麼過獎!,確實有點不知所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