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著陳美玉的軀殼,卻一直認定自己就是何夢曦的何夢曦此時還躺在床榻上。
因著她武功盡失,又生了病,凌子胥對她的防範明顯減弱。
凌子胥停了她的那些毒藥,她本身就沒有功力,減弱功力的藥自然沒有喝的必要。
在魯王面前也算是矇混過關,惦記過陳美玉的王其卓已經不敢再出頭,朝堂上在意陳美玉的便沒有什麼人了,因此,醜化容顏的那些藥凌子胥也讓停了。
而且,鎖她的幾條鐵鏈換做一個細長的精鐵腳鐐,只困住了她的左腳,在屋內她的行動自由多了,偶爾還可以站在門口看一眼太陽。
停了藥,何夢曦的身上逐漸的有了力氣,容顏也恢復到了吃藥之前的狀態,只是久在藩籬,因為腿傷纏綿病榻過久,雖然腿上長了新肉,那些撕裂的傷口已經不見,但是,她的腿還不能完全用力,下床活動時,便是一瘸一拐的。
她的面色過於蒼白,看著是有氣無力的病態。
今天,是她穿越後來到王府,枯燥無味重複著的普通的一天而已。
這一天,距離所謂的那個天姥教的師兄紀帆離開,已經有半月之久。
紀帆,對她來說是陌生的,所以,紀帆失信於她,雖然讓她心裡不免嘀咕,但是並沒有造成多大的傷害,期望越高失望越大,她本來就沒有多大期望,對一個陌生人,你能期望什麼!
她幾乎都要把紀帆的樣子忘記掉了,僅僅留有的印象,那是一個溫暖如玉的男子。
倒是另外一個陌生人的出現,引起了何夢曦的注意。
風城道長,曾經若干次出現在院子裡,手中拿著個精巧的銅茶壺,從東牆根走到西牆根,從前走到後,徘徊駐足,若有所思。
何夢曦問青梅,青梅開始不敢說,在何夢曦苦苦追問下,才悄悄透露說,這是王爺請來的佈陣高手。
何夢曦立即就明白了,雖然凌子胥對她停了藥,換了鎖鏈,但是,還是一直在佈局防範,似乎,對天姥教,他是十分的忌憚。
說起來,這些對何夢曦來說,都是無所謂的,她現在就是一個廢人,逃出王府,是根本不可能的,紀帆也曾說過,除非她恢復了武功,可是,所謂的武功,她自覺自己從沒有過,或者說,她只是佔據了陳美玉的身體,而陳美玉的武功,她沒有繼承。
前路是渺茫的,看不到希望。
就在何夢曦在床榻上翻來覆去,唉聲嘆氣之時,青梅進了門。
“陳姑娘,今天的天氣好著呢,你該起床了,你的腿傷也好的差不多了,該到門口曬曬太陽,你先起來,我侍候你洗漱了,你就到門口坐一坐吧!”
青梅是個聰明伶俐的姑娘,也是個善良的姑娘,她每天見著何夢曦唉聲嘆氣的,總是要勸她幾句,何夢曦知道她是好意,便答應一聲,坐起來穿衣。
都是素色的家常奴僕穿的衣裙,洗漱完畢,青梅為她挽起頭髮,作為囚徒,她不需要佩戴首飾,只是青梅心靈手巧,隨手給何夢曦挽起的隨雲髻竟然煞是好看。
何夢曦十分滿意,直誇青梅的手藝高超。
梳洗打扮了一番,心情稍微好了一些,何夢曦吃了一些湯羹,便坐在門口曬太陽。
左腳細細的精鐵鎖鏈,拴在床邊的鐵柱上,長度正好是,只可以在門口曬太陽的長度,再往前走一步也難。
日上三竿了,何夢曦微眯著眼,坐在青梅搬過來的小凳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