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樂公主咬牙,正欲發怒,卻聽宮門前有人走了過來:“殿下,宋淑人求見!”
想到來求見之人也是拒絕了自己想法的人,文樂公主便將頭一轉,負氣說道:“將人攆出去,本宮不見!”
通報的宮人聽了,只能轉身將文樂公主的說法傳給在昭陽宮門前站著的安妘。
安妘聽後,雙眼一閉,緩緩舒了口氣:“好,我知道了。”
那宮人見安妘反應平靜,便也轉身走向院中。
安妘轉身一剎那,身側的何雲神色焦急:“淑人……”
然而話未說完,卻見安妘突然轉身衝進了昭陽宮的院中,衝進了這雨幕之中。
當安妘衝進來時,那通報的宮人“呀”了一聲,連忙伸手抓住了安妘的衣袖:“淑人,不可啊。”
安妘蹙眉,將那宮人的手甩開了,繼續向前走去:“得罪了,我有要事求見!”
說罷人已經走到了殿門前。
坐在廊下的文樂公主起身看著安妘冷道:“本宮不是說不見你嗎!”
安妘看向了站在文樂公主身側的方恆文,又看向文樂公主,冷靜了一瞬,當即跪在了雨地當中:“殿下得罪了,並非臣婦一定要擾殿下的清幽,而是……”
猶豫一瞬,安妘抬眼看向文樂公主:“而是五哥兒曾經學徒的家人,生了重病,急需大夫過去診治,晚了恐怕會出人命。”
文樂公主聽了,反應了一下:“五哥兒曾經的學徒……安夢文!你已經是宋悠的髮妻,管五哥兒學徒的家人做什麼!”
安妘蹙眉:“並非是臣婦一定要管,而是對方遍尋方大人不見,又因為是太醫院的學徒沒有太醫帶領,不能去往後宮,這才求臣婦帶過來尋方大人,殿下若是不信,可以把人叫進來問話!”
這次,文樂公主還沒說話,方恆文已看向了宮門:“是何雲!”
安妘連連點頭:“對!方大人,人命關天,快去吧!”
方恆文頷首,剛要走出廊下,卻被文樂公主攔了下來:“放肆!本宮還未說什麼!你們一個問一個答,便要擅自離去?”
安妘愣了一瞬,又站了起來:“殿下,這是人命關天的事情,還請殿下放方大人過去,日後您有什麼事情要追究責問,臣婦自然奉陪。”
文樂公主見安妘如此強硬,也急了,朝前走了一步,指著安妘冷道:“安夢文,你若真的斷絕了那段情愫,何苦在這裡苦苦哀求!你不願意將信寄出,是不是怕我搶了你心中所向!”
這場雷雨還沒有結束,又有一道驚雷閃過。
安妘閉上了雙眼,再次掙開,只覺剛才那一閃而過的閃電甚是駭人。
太醫館中的宋悠,在雷閃的那一瞬間,手臂上的黑線又向上走了一分!
他的手掌漆黑,毒開始滲透的地方,此刻竟還泛著一些紅。
饒是他內力是深厚,不輕易呼痛,此時卻也因著毒性難以壓制,喉間發出駭人的痛苦呼聲。
背對他而站的安琮聽見這一聲呼聲,不由蹙眉轉頭朝宋悠看去。
原本一身傲骨、風流無雙的佳公子,此刻頭髮散亂,唇邊、頸上,衣口上沾著自己黑紅的血液,眼下烏青一片,口中喘著粗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