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來要衝進大雨中的宋悠,聽到這樣一句言語,停了下來。
他轉身看向淚眼婆娑的安妡,只輕嘆了一聲:“抱歉。”
說罷,人已從視窗跳出,再看時,只看到微微晃動的窗子。
人,早已沒了蹤影。
當宋悠衝進雨中,準備從下人們常走的西角門中再溜出去時,卻迎面看到一個他此刻十分不想看到的人,李宗巖。
李宗巖身上穿著一身黑衣,腰間和兩肩有護甲,手中抱著長劍站在雨中,目光森寒的看著不遠處的宋悠。
雨打在他手中的長劍上,濺起,又落在地上。
宋悠向後撤了一步,手緩緩抬起放在腰旁:“真沒想到,在這個時候能看到你,怎麼,你不用跟著王爺了?”
李宗巖看著他冷笑了一聲:“王爺說,搞不好今日有貴客要來,讓奴才一定迎接貴客。”
宋悠將手從腰間拿開,攤手笑道:“真可惜,我今兒還有要事,不能應邀。”
他雖是這樣說,卻將身上穿著的灰色細麻衣外袍脫了下來,只穿著綁袖的勁裝。
手一揚,將臉上的水漬抹去,眼前的這片大雨卻扔在繼續。
這一片大雨,在宮中也是同樣。
安妘聽見慕瑾林所言,心中凜然,腳好像被釘在地上,動彈不得。
有太醫和宮人從太醫院門前經過,看見對峙二人,也是低頭過去,不敢多言,不敢多看。
安妘咬牙冷道:“你在盤算什麼?”
慕瑾林的頭髮已沾滿了雨水,他轉頭看向雨中的安妘,輕輕笑著:“該是你夫君在盤算什麼,今日早上,燕寧郡主和岳母,去熙園了吧?”
她垂首,像太醫院的宮門上靠了靠,手扶在上面。
慕瑾林見她如此,朝她靠近了兩步,低聲道:“按照宋悠的性子,極有可能表面拒絕遊說,然後瞞著大家做件好事,這個傻子,一向如此。”
安妘蹙眉,沉聲道:“他總不能蠢到,大白天去。”
慕瑾林聽後,啞然失笑:“他不是蠢,他是太聰明,又太瞭解我,沒什麼比上朝這個時間更合適的了,因為那會少一個他不想面對的高手,我的貼·身護衛——李宗巖,但可惜了。”
安妘咬牙沒有說話,抬腳就要朝宮門的方向走去。
慕瑾林在她身後冷笑:“大概晚了吧,曾經議過親的二人,在王府當中趁本王不在幽會被抓……真是。”
他話沒有說完,卻又冷笑了兩聲。
安妘的腳步停了下來。
又是一道驚雷,隨著電閃,擊穿了安妘的心,沒有來得,身上一陣陣的覺得冷。
說不清是雨冷,還是人心冷。
但說得清楚的,是安妘此時的怒氣。
電閃過後,安妘轉頭看向了慕瑾林,冷笑了一聲:“看來這又是王爺的一條妙計,我夫君究竟做過什麼,讓你這樣三番兩次的陷害與他!”
慕瑾林大步朝她靠了過去,聲音森寒:“我陷害與他?他與你二姐議過親是事實,他是什麼人你也清楚,不然就算我再怎麼設計,他也不會被人誤會與王妃私會,能讓世人有這樣的想法,是他言行不佳,為人不正!”
安妘失笑出聲:“聽見王爺說他人為人不正,真是叫人覺得滑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