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勇眼中寒芒一動,心中就生了殺意,這會那兩個人再說話的時候,就聲間壓低了,王勇也不再聽,就回到了屋裡。
孫二孃一看王勇進來,就道:“怎麼?那女人要如何?”韓伯龍也道:“是不是認出我們了?”
王勇搖了搖頭,就把那女人和他的里正丈夫商量的事說了,韓伯龍氣得臉都白了,冷聲道:“一會老子出去,把他們兩個給活劈了!”
王勇擺手道:“不行,他們都是這村子裡有頭有臉的人,就這麼殺了,只怕就是我們走得了,那剛下葬的也走不了。”
韓伯龍惱火的道:“那怎麼辦?我們就嚥了這口氣不成?”
王勇搖頭道:“也不行,他們存了舉報我們的心,雖然他們想得是誣陷,可是我們知道這是事實,一但報到官府,稍稍一查,我們就會被查出來了。”
韓伯龍煩惱的道:“那也不行,這也不行,那你說如何?”
王勇道:“你們放心,我自有辦法就是了,我想著,今天剛辦了白事,他們也不可能不忌諱就來提這事,只要他今天不說,我今晚就送他們上路好了。”
韓伯龍他們對王勇都很信任,也就沒有再說什麼。
大家吃席一直吃到了晚上,這才散去,王勇等到他們都走了一會之後,這才出來,他事先打聽好了那裡正家在那裡,就潛了過去,先在外面用熱尿衝凍土,和成了一堆尿泥兒,到了里正家裡之後,聽到他們都已經睡下了,潛進去在火盆裡壓了兩塊溼木要,然後就用那泥把窗戶門都給封死了,一點縫都不留,這才大搖大擺的回去。
到了朱貴家裡,就見韓伯龍和朱貴兩個在堂屋坐著,正在喝酒,看到他回來,朱貴目光復雜的看著王勇,王勇看出頭緒,就向韓伯龍道:“你和朱大哥說了?”
韓伯龍點了點頭,王勇就拉了個小杌子過來,在火盆邊上坐下,道:“朱大哥,你接下來,有什麼打算啊?”
朱貴知道,不管王勇怎麼做的,這裡正一家死了,那他在這裡也就留不住了,於是輕嘆一聲,道:“我想回家鄉。”
王勇就取了一張一百緡的鹽引道:“朱大哥,你要回家,這個就算是小弟給你的盤纏。”
朱貴嚇了一跳,才要推辭,王勇擺手道:“你也不必讓,小弟身上的銀錢,還有一些,這點倒算不得什麼,朱大哥給我們幫了大忙,我就應該謝謝朱大哥才是。”
韓伯龍也道:“朱大哥,你就拿著吧,他身上的錢有不少呢。”
朱貴這才把錢收了,道:“二位,我也不和你們鬧虛,沂水實在是窮,那裡的百姓,人多地少,大多少的地,都是石頭,實在沒有活路,這才不得不出來找口飯吃。”
王勇知道,沂水就是後來的沂蒙山區,那裡確是窮苦,很長一段時間,連溫飽都不能解決,現在這個時候,要比他穿來之前那個時候,差得多了,沂水就更苦了。
王勇就向著朱貴道:“大哥回家也還是要出來,若是願意,先和我們走走,若是可能,得些金銀回家,也好過再出來了。”
朱貴也算是綠林中人了,自然不會對王勇說得銀錢有什麼反感,想了想道:“你們要到哪裡去啊?”
王勇和韓伯龍對覷一眼,然後韓伯龍大指一挑道:“我們要去梁山泊。”
朱貴有些愕然的道:“去哪裡做什麼啊?”但是他馬上就想到了什麼,驚呼道:“你們……你們要……。”他壓抵了生意,說道:“要落草嗎?”
王勇讚賞的看著朱貴,心道:“這人果然機靈,不然也不會在沒有完全入夥的情況下,就被王倫聘為駐外辦事處主任了。”他點點頭,道:“不錯,我和韓大哥的身上,都揹著人命關司,這普通的投朋奔友,已經不能讓我們安全了,只要佔山落草,這才能求一條生路,而我和韓大哥都不是甘居他人之下的,所以我們才下定了主意,就去自己佔一個地盤,做一個頭領。”
朱貴聽得心砰砰亂跳,他雖然也在綠林之中行走,但是並沒有設入太多,現在王勇和韓伯龍把話給他挑明瞭,就是在看他的態度,若是他推三阻四,只怕這兩個瘟神就要翻臉了,但是就這樣進了綠林,朱貴多少還有些不甘心,他家裡在沂水還算是好的,他出來也賺過一些銀子,雖然現在都賠進去了,但是他相信自己,還能賺回來,若是就在這裡做了強人,那就沒有辦法再回家鄉了。
王勇看出朱貴的心思,就道:“朱大哥,我知道你怕我們翻臉,你只管放心,不管你願意不願,我們都不會和你動手,試想我們就算是讓你去報官,你也和我們扯不清楚,那你豈不是要把自己給添進去了嗎,既然你不能報官,那我們何必對你動手呢,反正你回沂水也好,跟著我們也好,都要向東走,我們正好一路,卻先一起走就是了,若是你到了地頭,還是不想和我們一路,那你只管自去,我和韓大哥絕不攔著你就是了。”
朱貴心道:“他把話都說到這種地步了,那我也不能再不給他面子。”想到這裡,就拱手道:“好,我就聽王兄弟的。”
三個人喝了一會酒,然後就都睡下了,王勇睡到三更天,就爬了起來,又出去溜到了里正的家裡,這會那泥都凍硬了,他用開水一點點的把泥浸透,然後剝下來,這才回去,重新接著睡。
第二天中午,有人到里正家裡辦事,這才發現,里正一家,都被火盆裡的煙給悶死了,這裡冬天長長出現這種事,倒也沒有人覺得奇怪,一面報了官府,一面安排下葬。
官府哪肯來人證明這不是‘意外’啊,那不是趕著自己去承認有命案在自己的地盤發生嗎,聽到百姓的報告,就糊里糊塗那樣接了,連個人都沒有派下來,而里正家裡是個大族,那些族人趕著分他們家的財物,也沒有人去管他究竟是怎麼死的,匆匆下葬,然後就為了那點錢、地、房子,爭執起來了,差一點又打出人命來。
韓伯龍好奇王勇是怎麼弄得,但是不管他怎麼問,王勇都不肯說,最後韓伯龍無奈,也只得罷了。
七天之後,一行人上路,向東而行,王勇並沒有向著書中寫得鄰近梁山泊的濟州府鄆城而行,而是向著鄆州府壽張縣而行,這裡緊靠著梁山泊的北泊,遙看東平湖,是梁山泊最寬闊的泊面,史書記載,鄆州知州蔡居厚設計,把五百名因西城所擴地而失業鬧事的漁民誆進了壽張縣,一舉縛殺,這才激起了梁山泊漁民的大起義,而這個起義從宋政和、宣和年間開始,一直到金天會七年,南宋建炎三年,梁山好漢‘張敵萬’張榮被迫南退楚州,才被金人平定下來,在這其間,梁山泊一直是遊離在官府之外的。
歷史上的梁山第一位首領是誰,已經無從查起了,但是依照《水滸傳》的記載,就是‘白衣秀士’王倫,王勇就想要趕上王倫這班車,成為梁山開山的元老。
當然王倫這個人要不要保,讓不讓梁山以後歸屬晁蓋,那個要看王倫這個人怎麼樣,至於拿下王倫,王勇自己來做這個開山之主,王勇還沒有那麼想過,原因是王勇在梁山這一帶,沒有人望,而起義之初,要求最高的就是人望,只有得到人們的推舉,才能成為一方的豪雄,王勇相信,王倫一定是趕上了風雲際會之時,這才能拉起這支隊伍,而他初來乍到,於其現在冒險拉人,還不如以後再來竊取革命果實更方便一些。
至少在開山之初,不用擔心,官府的目光都盯在他王勇的身上。龍吟水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