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行在山巒疊嶂之間,船隨著那奔流不息的流水往西而去,大船之上站滿了人,似乎被這紛亂的景色所沉醉。
“爺爺,我們去的地方叫龍川。”
“為什麼叫龍川?那裡有龍嗎?”
一個扎著髮髻的小男孩望著一個白髮蒼蒼的老者,眼神之中滿是好奇。
蘇言被那老者的氣場所折服,雖已白髮蒼蒼,卻是一副健碩的模樣,年逾古稀,卻仍舊鶴髮童顏,神采奕奕。
蘇言望向那老者,那老者抬眼便掃了蘇言一眼,臉上滿是笑容,摸了摸小男孩的頭,語重心長道:“相傳,有人曾在這江裡見過真龍,長約八丈,通體透白,所以被稱為龍川。”
“那爺爺你見過龍嗎?”小男孩臉上滿是期待。
“爺爺沒見過,丹丹想見嗎?”那老者用他那粗糙的手不斷地撫摸著小男孩的頭。
“想。”小男孩的聲音不大,卻帶著一份堅毅。
“那丹丹就好好努力。”那老者臉上依舊帶著笑容,他抬頭望向了這天空,竟然已是遲暮,整個天似乎被火染紅了一般,那太陽仍不肯走,似有留戀之意。
“嗯,丹丹一定會好好聽爺爺的話的。”那小男孩點點頭,臉上充滿了對未來的嚮往。
站在老者身旁的一箇中年人臉上似有不滿之意,罵道:“臭小孩,再聒噪把你扔下去餵魚。”
蘇言皺了皺眉,目光投向那中年男人,那中年男子似乎察覺到蘇言的目光,竟沒有絲毫躲閃之意,怒道:“你看什麼看?找死?”
蘇言冷笑一聲,並未吭聲,他看到那中年男子身後站著四個和他一般裝束的男子,正虎視眈眈地盯著他。
若是蘇言此刻出手,他無法保證這船體會不會因此破壞,到時候若想到達龍川可就要費一般周折了。
“怎麼了?怕了?”那中年男子環抱雙手,咄咄逼人的語氣令那老者也皺起眉來。
“這位道友,若你對這小兄弟有何意見,大可衝老朽這把老骨頭來。”那老者聲音渾厚,身上緩緩釋放而出的靈力威壓,令那中年男子不再吭聲,只是恨恨地望了蘇言一眼,便悻悻而去。
“多謝前輩解圍。”
蘇言拱手,聲音仍舊帶著沙啞,心神之中那顆黑色的珠子仍舊未曾熄滅,蘇言不知這究竟是福還是禍,但此刻也極為無可奈何。
“不必。”那老者擺擺手,雙眼緊盯蘇言,臉上滿是複雜之色,嘴裡喃喃道:“這不應該啊……”
那老者疑惑的是,為何蘇言這個一身殺氣的少年,卻從他的眼神之中看到一個純淨的世界,如此矛盾的一個人,究竟經歷了何等絕望?
老者沒問,蘇言站在原地,望向這奔流而下的江水,似乎想起什麼,問道:“前輩此行也是去參加噬天魔君的大婚嗎?”
那老者沒說話,雙眼緊閉,似乎在思考什麼。
“怎麼可能,我爺爺是要送他一個大禮。”那小男孩臉上笑得極為燦爛,趕緊捂住嘴巴,像是說了什麼大秘密一般。
“丹丹!”老者瞪了一眼那小男孩,臉上滿是怒色,望向蘇言,道:“滾吧,我不殺你。”
蘇言面露疑惑,他不知為何那老者如此惱怒,大禮?何等大禮?
蘇言自是不去深究,船上的人皆自顧自修煉,這一船竟然有那麼多修靈者,也算是一大奇觀,加上那老者,蘇言已經連續得知三個人要去參加噬天魔君的大婚,第一個是左平,不過他已經死了,第二個是那毒門的啟明,聽這小孩的意思,那老者的目的顯然也是這噬天魔君。
這噬天魔君究竟何等來頭,竟然廣邀天下豪傑參加他的婚禮,蘇言冷笑,恐怕要讓你噬天魔君失望了,就算是死,他蘇言也要讓你噬天神教吃點苦頭。
蘇言觀察到這船上竟然還有一女子,雖蒙面卻仍舊擋不住那撲鼻而來的香氣的味道,蘇言釋放靈力將那香氣驅散,因為他已經看見她身旁的眾人隱隱有站不穩的樣子。
此人使毒如此厲害,難不成也是毒門之人?那昨日那啟明是否也在附近?
這貨船之上藏龍臥虎,潛藏著無窮的危險,蘇言索性坐在原地,雙眼緊閉,修煉起來。
蘇言倒是不怕這貨船之上有人偷襲於他,靈化境之上,恐有將整艘船毀滅的可能,至於靈化境之下,在蘇言眼裡不過是螻蟻般的存在。
蘇言感覺自己變得極為狂躁,剛才那一瞬間竟然想把那中年男子和他的同伴一同殺死,強壓心中那怒火,竟有短暫的失神。
蘇言靈力催動之下,發現那心神之中那顆黑色的珠子紋絲不動,絲毫沒有熄滅的意思。
“既然你不熄滅,那就助我將這鳳凰浴世錄第四層啟用吧。”
他在偶然之下將冰皇凝世典第三層領悟,此刻自然不打算繼續領悟冰皇凝世典,畢竟相比之下,火系功法比之這冰系的最強功法,終究還是強上不少。
那黑氣猛然在心神之中增長,這貨船之上,船體周圍的天地靈氣似乎轉動起來,那坐在船上打坐的修靈者紛紛睜開眼,竟有些疑惑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