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言沒有說話,而是靜靜地把玩著手裡的幽冥劍,那股渾身釋放而出的邪氣,令小二有些不自在,蘇言的到來自然引起一部分客人的警覺,但他們並不敢貿然出手,這澤陽城雖是小城,但此刻卻是極為熱鬧,不少修靈者湧入,一方面是探討沖霄宗滅亡之事,另一方面,就是噬天魔君大婚之事。
這些修靈者顯然對沖霄宗滅宗一事極為關注,但是他們並不敢公開議論,上萬年的宗門,雖逐漸走向末流,但終究還有底蘊所在,如今竟然被人抬手間便滅掉,一時間人人自危,各種陰謀論層出不窮。
更多的人是傾向離天宗的說法,一個墮入魔道的白衣少年將整個沖霄宗滅殺,但他們覺得僅憑離天宗的一面之詞,根本站不住腳,但有有人說曾經在澤陽城看見那白衣少年親手殺死沖霄宗宗主一事。此刻這客棧之中已是人聲鼎沸,小二等了許久,蘇言終於開口說話了,“上這裡最好的酒。”
蘇言的儲物器裡還有靈玉,聽得這些人的交談,心情變得複雜起來,他若是有這等能力,怎至於如此藏頭露面,連自己想保護的人都保護不了,冷檬,你在哪裡?
“來了,客官,這酒是我們掌櫃的二十年陳釀,掌櫃說請您的。”小二將酒碗裡倒滿了酒,那香醇的味道撲鼻而來,整個客棧一樓的客人都沉浸在那股味道里。
“嘭”
坐在蘇言背後的一個壯漢一摔手中的酒碗,怒吼道:“這是水兌的嗎?這麼難喝!”
那壯漢身旁兩個手拿三板斧的壯漢站了起來,身上釋放而出的靈力令客棧一樓的客人們紛紛皺眉,礙於對方的實力,客棧之中的聲音戛然而止。
“這位客官...”
小二還未靠近,就發現有一股力量將自己擊倒在地上,一口鮮血吐在地上,表情極為難看,顯然是受了傷。
“這裡輪不到你說話。”那壯漢仗著自己靈化境一階的實力,在這客棧之中,在他的神識掃視之下,發現並無比他等級更高之人,但掌櫃將陳釀給了蘇言而不是給他,自然讓他心中頗為不滿,這掌櫃的眼力如此之差,怎能讓他不生氣?
“你要喝嗎?”
蘇言背對著他,將手裡的酒碗舉過肩膀,根本沒看他一眼,語氣之中盡顯平淡。
壯漢還未開口,蘇言將那碗酒反手倒了出去,一時間那碗酒瞬間化成數把冰刀,直接朝那壯漢襲來,距離之近,速度之快,旁人根本沒看清發生了什麼,就看見三個壯漢直挺挺地倒了下去,臉上被冰刀插入的傷口令人駭然。
蘇言也沒想到,自己隨意釋放的凝水成冰,竟然帶著如此強大的攻擊力,那三個傢伙就算不是靈化境,也是靈幻境巔峰,竟然被他一招致死。
“他就是滅了沖霄宗那個白衣少年。”
客棧一樓之中不知道誰吼出如此一句話,眾人一看之下,極為符合那個白衣少年的身份,一身白衣,手拿一把黑色的長劍,殺人如麻。
其餘修靈者紛紛逃出客棧,絕對的實力面前,小命比所謂的正義重要得多,這個白衣少年級別的強者,連身為靈王境的雲嵐真人都不是對手,何況是他們,在他們看來,蘇言殺死他們跟捏死一隻螞蟻一樣簡單。
蘇言自知不能久留於此,腳下雲煙顛猛然加速,黑夜之下,他隱隱發現身後有一股極為強大的氣息正在跟隨於他。
蘇言環顧四周,此刻的他已然跑出了那客棧之中,周圍是一個極為平緩的空地,無數的蘭草生在這空地之上,隨著柔風俯仰自如,多而不亂,姿態端莊。
但此刻並不是賞美景的時候,蘇言極為清楚,這個強者的氣息並不比從左平弱,此刻的蘇言根本是巔峰狀態,根本不可能戰勝這個陌生的敵人,但他自然也不是等死之人,無數的磨難已經讓他的心境逐漸沉寂下來,只是剛才竟如此魯莽,讓他頗為費解。
蘇言停在原地,向著遠處呼喊道:“不知道友為何緊隨蘇某?”
蘇言的聲音不大,但那聲音傳出來的威勢卻是咄咄逼人,這是蘇言故意在釋放的聲音之中加入靈力威壓,意在讓那跟蹤之人知難而退。
但那跟蹤之人似乎並無退意,竟然開口道:“不知是否是左平兄?”
蘇言略微一凝神,他身上釋放而出的黑氣,卻與那左平有幾分相似,他倒沒有立刻回答,黑暗之中,兩人的面容均不可見,蘇言只是略微看向遠處那個人影,冷哼一聲。
那人見蘇言並未開口,再次說道:“左平兄難不成已經忘了兄弟我了?我是啟明啊。”
蘇言怎知啟明是何人,依舊站在原地,一言不發。
那人依舊不惱,左平的性格極為冷淡,此刻的他迫切需要知曉沖霄宗的事情,自然不會讓蘇言就此離開。
“你敢攔聖地使者?”蘇言的聲音不冷不淡,語氣之中卻是擁有極大的威嚴所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