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歌站在原地,一句話未說。
四周的百姓紛紛走出,茫然的眼神之中突然變得明亮起來。
“風將軍回來救我們了。”
“風將軍沒有忘記我們。”
行人紛紛駐足,所有的目光都在大殿之外這個殺意盎然的男人身上,那長劍上的鮮血仍舊未滴盡,不斷與地面融合,最後消散……
此刻的風歌竟哽咽得說不出話來,作為一個懦夫,他選擇了逃避,選擇了把曾經最信任的部下交給了別人管,選擇了把百姓交給昏君。
“啊——”
風歌手中的長劍猛然插向地面,一聲巨響,石板的路面之上,長劍穩穩地立在地上。
“風歌此次回來,只為與風國共存亡。”風歌的聲音不大,卻像是一陣狂風,席捲了大殿之外的所有人。
“誰人在大殿之外喧譁,樊將軍在何處?”一個身著華服的男子從大殿之中走出,身後跟著一群侍女。
身為禁衛軍首領的樊發站在原地,並未因那男子的聲音而有絲毫異動。
風歌抬眼望去,大殿走出那男子就是當今風國國主——風輝,身材臃腫,早已成了發福的中年人,眼睛微眯,隱隱傳來的酒氣令風歌皺起眉頭來。
“子云,你也在?寡人剛才說得不夠清楚?”風輝在侍女的攙扶下,走到了子云的面前,卻發現子云仍舊一臉嚴肅。
“寡人的百姓,為何下跪?”
風輝的身體逐漸不穩,若不是侍女攙扶,恐怕早已一頭栽下。
“來,你陪寡人喝——”風輝緩緩朝風歌靠近,絲毫沒把風歌手中的長劍放在眼裡,手中的觥已然遞到了風歌身前。
“寡人要與民同樂!”風輝大笑一聲,他發現風歌並未接自己的酒杯,於是便將那酒一飲而盡。
“你不喝,寡人自己喝!”
“咳咳”
風輝劇烈地咳嗽起來,身後的侍女不斷拍著風輝的後背。
“這酒,好苦!”
“好苦啊——”
風輝將那觥扔在了地上,發出“哐當”的聲音。
這時,一個身著官服的中年男子從大殿之中疾走而來,由於官服巨大,於是雙手提著官服,樣子極為滑稽。
那中年男子撿起地上的觥,一臉殷勤地朝風輝走來。
“我王為何如此生氣?”那中年男子諂媚的聲音,令風歌再次皺起眉頭。
那中年男子自動忽略風歌,禁衛軍早已將此處團團圍住,風歌就算有天大的本事,也逃脫不了。
“此處風尤寒,我王不如去殿內,我陪我王喝個夠!”那中年男子一拍胸脯,少年國主最好糊弄,五載裡,他權傾朝野,整個風國上下對他無不點頭哈腰。
今日不知是怎麼回事,他準備收拾東西攜家眷離去,卻聽得風歌歸國,正好給了他告老還鄉的藉口,於是他便給風輝的信寫道——聞風將軍歸國,臣石秦今年已七十有三,自知無能,恐無力再輔佐我王,願就此歸家,頤養天年。
“大廈將傾,非一木可支。”風輝的目光掃過風歌,掃過石秦,掃過在場的每一個人。
“我王為何如此悲觀。”
遠處,一個女子逐漸走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