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縣尉大人,這就是燕何。”范陽指了指牢房內的人。
“還請大人行個方便。”宋道理又從懷內掏出一錠金子,放在范陽手中。
范陽立刻會意,小心翼翼地將金子收入懷中:“那是那是,那在下就不打擾二位敘舊了。”
“多謝典獄大人。”
說罷,范陽便出去,只留下了燕何與宋道理。
宋道理走近牢門,發現范陽臉牢門都沒幫自己開啟,心中一笑,這范陽雖然貪財,但也是聰明,連門都沒幫自己開啟。
“你是何人,為何要冒充我的故人?”牢房內,燕何背對著宋道理,冷冷地問道。
“縣尉大人明明認識在下,為何卻要說不認識?”
宋道理一開始說自己是燕何故人其實也是有道理的,畢竟自己確實與燕何卻是見過幾面,而且準確來說還有仇。
可剛直的燕何竟然也會害怕到躲避自己,對范陽說不認識自己,宋道理對此確實沒有想到。
“因為我不想認識你。”燕何回答道。
宋道理在牢房外到處走了走,隨手摸出一塊布,撥開牢房前地上的雜草,用布在地上擦了擦,一屁股直接面對著燕何坐在了地上。
“為什麼,就因為我誣陷了你嗎?”宋道理問道。
燕何在牢房內,嘆了口氣:“是。”
“還真是可笑啊,在城門口殺伐果斷,不可一世的壽春縣尉燕何竟然會怕見我。”
“怕又怎樣,不怕又怎樣,你還不是進來了嘛。”
“若我說,我是來幫你的呢?”宋道理說道。
燕何無奈地笑了笑:“幫我,你會幫我,幫我上路嗎?”
“在城門口時,我一心只想出去,所以才想著拿下你。可現在我後悔了,我想幫你,幫你出去。”宋道理解釋道。
“算了吧,他要我死,誰又能保得住我。”燕何填了口氣。
此時的燕何好似失去了鬥志,沒了往日的威風,只剩下了一句空殼。
“母親一直都告訴我,他並不是不喜歡我,他只是不喜歡沒能力人,只要我有了能力,他就會對我刮目相看。從那以後,我學兵法、學劍術。十二年,我成了全九江郡最著名的劍客。
然而他還是看不上我,那時母親已經去世,我又以為他只是認為我空有名聲,沒有戰功。
於是我便參軍,壽春周圍的賊人如今對我已是聞風喪膽。
後來,我奪得了縣尉的位置,我以為他終於承認了我,他願意將這個位置交到我手上。”
燕何突然激動了起來,他猛地站起來,轉身衝到宋道理身邊,眼角流著淚水,雙手握著牢門。
“可惜這份承認只是我以為,直到我進來,周信才告訴我,他將縣尉之位交給我僅僅是因為他沒辦法交給別人,而答應我與韓信之間的賭約,也不是因為信任我,他只是想借韓信的手除掉我。”
聽到這裡,宋道理不經笑了笑,這秦末竟然還有這這麼傻的人,被曹咎這般算計,到現在才醒悟。
“無妨,他要你死,但我現在卻要你活。”宋道理說道。
“來嘲笑我就笑吧,我還沒蠢到隨便讓你欺騙。”顯然雖然燕何對宋道理吐露了心聲,但依舊沒辦法相信眼前這個曾今欺騙過自己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