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過一會兒,壽春監牢的典獄長范陽便從牢中走了出來。
范陽有黑色的面板,八字鬍,一身藏青長袍,腰間別著長劍、短刀和一隻筆,典型的秦吏打扮。
“閣下就是陽城縣尉宋道理?”范陽拱手拜道。
“正是。”
“在下壽春典獄長范陽,閣下來此作甚?”
“在下乃燕何縣尉故人,聞燕何縣尉被抓,特來看望。”宋道理解釋道。
范陽兩手往胸前一插,一副趾高氣昂的樣子:“據我所知,燕何並沒有你這一位故友吧。”
“哈哈哈。”宋道理尬笑了兩聲,“閣下怎知燕何縣尉不認識我。”
“哼,我已問過燕何,他並不識的大人,大人還是請回吧。”范陽一手扶劍,一手做出一個送客的姿勢。
“當年燕何縣尉還未是縣尉時,來到陽城,是在下接待了他,可能燕何縣尉已經忘了。”宋道理有些不甘,解釋道。
“閣下無需多言,不能見就是不能見。”范陽開始強硬起來,“送客。”
范陽手一揮,兩邊持戟衛士兩戟一插,喝到:“請大人退去。”
宋道理被這氣勢嚇到,不敢亂來。
於是,宋道理換了種做法,對范陽笑臉相迎,將其拉到一邊,一手扶在范陽的肩膀上,從懷中掏出一貫銅錢,悄悄塞到了他的懷中。
“范陽兄弟,燕何縣尉確是在下故人。今早在下聽聞縣尉入獄,還要被流放嶺南,我心甚痛,還望大人行個方便。”宋道理扶了扶范陽胸前的銅錢。
范陽拉開胸前的領子,往裡面看了看,笑了笑:“大人早說呀,在下又不是個不通情理之人,是吧。”
“那是,真不知道燕何縣尉怎麼想的,怎會如此糊塗,竟然觸犯秦法,實在是可惜啊。”宋道理搖了搖頭。
“是啊,大人,請。”范陽開了牢門,帶著宋道理進了牢房。
但門口的衛士卻還是攔住了宋道理。
“這……大人這是什麼意思?”宋道理指著衛士,質問道。
范陽臉帶微笑,解釋道:“大人,牢中有牢中的規矩,還請大人見諒。”
“什麼意思?”
范陽手一揮,身邊衛士放下手中長戟,上前搜身。
宋道理一看是這意思,也不反抗,反正自己身上也沒什麼奇怪的東西,自己來也並沒有奇怪的想法。
侍衛搜完身,向范陽點了點頭。
范陽會意,說道:“大人,請。”
“謝典獄大人。”
二人進了牢房,裡面到處一片昏暗,只有幾處燈光,監牢的陣陣腐臭味不斷刺入宋道理的鼻子。
“縣尉大人,還請您快點,別讓在下難堪。”范陽說道。
“那是那是。”
沒過一會兒,范陽帶著宋道理來到一間牢房前。
一男子身著囚服,披頭散髮面向牢房的窗子,若有所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