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的紫玲苑。
歲末寒冬卻是暖意融融,紫玲花熱烈開放,迎來久違的兩位主人。
傅天霽墨青長衫,與風凝霜在湖畔亭中寫意小酌。
傅天霽望了望遠處正翻肚皮熟睡的烈焰鳥,說:“看來這鳥算是賴上你了。”
風凝霜笑笑,忽想起什麼,問:“所以,你是幾時猜到魏琰玉給你下牽魂線的?”
“離開淨嵐殿後。”傅天霽回憶著說,“那時我才慢慢冷靜下來。按照魏琰玉的心機,只怕是握住了什麼把柄,你方如此反常。我當即便想再回去。但重傷太過,走沒多遠便昏了過去。師叔接我回去我亦不知,幾日後我方清醒。我心想你倆都禮成了,我是很害怕,怕你再也不願回我身邊,一急便想立刻去尋你。誰想我重傷未愈,靈力難調,離開師叔不久,意識便陷入混亂。”
風凝霜聞言,一口酒差點沒嗆著,“我跟你說啊,我和魏琰玉可是清清白白的。交杯酒,你我可是早就喝過了!我早便是你的妻子了。”
傅天霽笑了笑,執起她的手說:“也對。但我仍是欠你一個婚禮。”
“有理。那你準備好八抬大轎,四國貢禮,明媒正娶,昭告天下,婚禮要盛大……”
她正說著,傅天霽忽一下子親上她那一張一合的唇,細吮深吻一番方放開,摸著她臉頰道:“行,都依你。”
風凝霜直接在他臉上吧唧一口:“那什麼時候?趕緊的,快娶我。”
傅天霽笑:“霜兒,果然是你回來了。”
風凝霜朝他眨眨眼:“要不,你再封印我一次?”
“絕不會這麼做了。”
“因為不是我的對手了?”
“你對自己的認知一如既往地糟糕。”傅天霽笑。
風凝霜朝他吐舌頭:“我可是覺醒了焰與霜的能力哦。要不,我們來打一場?”
“你既已覺醒,那我且問你,你與這霜吟劍,該是什麼關係呢?”傅天霽話題一轉。
風凝霜很認真地想了想,說:“我是從它而來的,如今雖得了人身,但應該仍算是它的主人吧。”
“哦?這麼說來,霜吟劍就有兩個主人了?”傅天霽笑道,“劍獨事一人,你還是做我的劍靈比較好。”
“那你試試看御劍訣,看御不御得動我。”
傅天霽大笑,果真用起御劍訣。風凝霜額頭湧現一朵霜花,隨著他所指飛行,強大靈力激起湖面巨浪翻滾。
傅天霽真沒想到居然御得動她,驚訝間,一雙微涼的小手忽捂上他眼睛。
“御我?你想得美!”風凝霜在他背後咯咯直笑。
傅天霽嘴角彎起一個弧度,“耍我是吧?”飛快一轉身,握住她手腕,另一手順勢攬住她的腰,將她禁錮在懷中。
風凝霜驚呼:“你也太快了吧?”
“天下武功,唯快不破。這話已經說到濫了,但就是有它的道理。你雖覺醒了劍靈的能力,但輪到修為,還是遜我那麼一截。”他雙手比劃出“一截”的距離。
風凝霜瞪他:“你這一截的距離,是不是有點長?”說著,她暗暗一運靈力,額頭霜花驟然發亮,寒氣聚攏而來。
傅天霽臉色變了變,一抹她額頭,將那朵霜花壓下,沉聲說:“霜兒,以後記住,非到萬不得已,不可用這霜焰淨火。這火非凡火,你是肉軀,若不慎用,會對你身體造成損耗。”
風凝霜其實也察覺到了這點,卻不甚甘心地說:“唉,那我豈不是還不夠你打?”
傅天霽啼笑皆非,“你為什麼非要夠我打呢?”
風凝霜卻是不答,一下跳進他懷裡,勾著他脖子眨眨眼睛:“我和你雙修的話,是不是能大大增進修為?”
傅天霽笑道:“我也不知道。那你與我雙修的時候,可有什麼感覺沒有?”
“哎呀,就如你所說的,天下武功,唯快不破嘛。”
傅天霽愣了愣,一彈她額頭:“好啊,你這臭丫頭!昨夜我是怕你疼,不敢折騰你太久。既如此,你就給我好好受著,看我怎麼慢慢修理你。”說完,直接將她一抱,往廂房走去。
風凝霜嬌笑著正要說話,傅天霽腳步一頓,“有人來了。”
他將她放下,祭出銅鏡——一張出乎二人意料的面孔。
程夢鳶。
傅天霽冷哼一聲,指尖一道白光擊入鏡中,便要將她趕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