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乾皇朝二十二年秋,蕭府因密謀造反,上至蕭閣老,下至孩童,皆被押入天牢待審。
天乾皇宮。
“你們要幹什麼,這是貴妃娘娘的寢宮,豈容你們如此放肆?”蕭貴妃貼身侍女雖然厲聲呵斥,卻仍然擋不住宮人們在朝陽宮肆意翻查。
“蕭茗瑟,本宮當真是小看了你,明明已落得如此地步,竟還能面不改色,由著本宮搜查你這朝陽宮。”
“那又如何,不過是成王敗寇。”蕭貴妃嘴角一翹,神色自然。
皇后倒一點都不惱蕭茗瑟的態度,蕭府落敗已是定局,倒也犯不著與她計較,畢竟這朝陽宮馬上就會沒了主人,成為一座空殿。
“盼兮,好好找找,看下我們這貴妃娘娘可還有些什麼見不得人的東西。”
盼兮領了命令,便往蕭貴妃的內室而去,東找找西看看,走到妝匣處,小心翼翼的四處看了看,然後從袖中拿出一封密信塞了進去,隨後又裝作忽然找到一般,將密信拿了出來。
“娘娘,奴婢在貴妃娘娘的妝匣裡,找到了封密信。”盼兮伸手,恭敬的將密信遞給了皇后。
皇后拿過密信,笑了笑,“立即呈於皇上。”隨後便轉身就走。
盼兮吩咐剩下的宮人繼續搜查,便趕緊跟了上去。
皇后走出朝陽宮,看了看外面的天,今日的陽光真是養眼,好久沒見過如此讓人舒適的天色,不禁的又笑了笑。
皇后拿著密信,想起昨晚棠瑾鈺的話。
“母后,如今蕭府謀反,落敗已定,可此事雖然牽扯到蕭府與棠流羨,卻未與蕭貴妃有任何關係,父皇重情,若不能一舉將蕭貴妃牽扯入其中,棠流羨與蕭貴妃恐還有出頭之日。”
皇后聞言,說道,“蕭貴妃只是將棠流羨放出了流王府,此事就算傳到皇上耳中,也不過是個愛子心切,著實定不下蕭貴妃與蕭府合謀造反之事。”
棠瑾鈺從袖中將錦盒取出,說道,“此物可助母后一嘗夙願。”
蕭貴妃見皇后已經離開,在貼身婢女的攙扶下起身,緩緩走到門前,看著刺目的太陽,淡聲說道,“這明媚之景,怕是本宮最後一次見到了。”
天乾皇朝二十二年十月七日,蕭府於鬧市滿門抄斬,甚至連孩童都未放過,蕭茗瑟密謀刺殺帝王嫡子,貶為庶人,幽居冷宮,非死不得出,棠流羨密謀造反,不忠不孝,流放冰寒之地,至死不準離開半步。
至此蕭府頹敗,再無往日昌盛之景。
是夜,帝王獨自一人飲酒,想起了一些前塵往事。
蕭府榮寵三世,皆因祖皇在世之時,蕭老太爺獻上自己的嫡出三女,安定四皇之亂功績而來。
當時天家未有合適的公主可嫁往三國換取和平,蕭老太爺為了皇朝安定,痛心割愛,以三女換取四國安定,四皇之亂平息,祖皇本欲封蕭老太爺為異姓王,可蕭老太爺未接受封賞,並以閣老之位輔助祖皇至死。
蕭府如此功績,子孫若是安分守己,必能榮華富貴,享之不盡,可蕭老太爺的孫子,如今的蕭閣老,仗著祖上功績,私心欲大,不僅在朝中獨攬大權,尤不知足,還妄圖侵蝕皇權。
帝王其實早已知蕭閣老意圖,可蕭府祖上功績猶在,又沒有實證,只能忍而不發,可眼見蕭府權勢日大,頗有與皇室一較之意,殺心漸起,如今此事一出,作為契機,蕭府自然落得個滿門抄斬的下場,也算是解決了帝王心中一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