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揚靈!”女子加重了語氣。
“揚靈?”棄與呼延烈皆不敢相信,“怎會是她?”
“等等……”棄不願再聽,將馬頭撥至一旁,只努力在腦中搜尋關於所有揚靈的記憶,自最初的相遇直至最近的別離,思緒紛亂。
“道長為何如此說?”倒是呼延烈先問起。
“宇文追臨終前記憶已經崩塌,那情狀極其恐怖……”璇元竟似乎有些後怕,額上滲出汗珠,“漫天殘片竟層層裹住一人,便是她!若非對她有銘心之恨,怎會在神形俱滅之時,猶能如此清晰完整地留存她的樣子?”
“你不是說他記憶已經模糊不清?”呼延烈哼了一聲。
“你休要胡攪蠻纏!我原不想叫你們知道,是那牛鼻子他憋不住了。”聽女子口氣,竟有些生氣了。
“那也不能斷定她便是那幕後之人吧。”呼延烈猶在爭辯。
“我並未斷定,只是假設。”見他不願相信,女子有些激動,“我說的是:如若是她,你們要如何做?”
“我——”呼延烈望了一眼棄,陷入沉默。
“再說,她確實不能說全無嫌疑。”女子繼續說了下去:“她遠在蒼蘼,卻突然現身龍方,身邊還帶了一隻千年老貓,這難道不奇怪?蒼蘼宮中,又有誰比她更容易接近王羽,並熟知這王羽用法?她與宇文追之間的關係,只怕亦遠非她自己所說的那般單純……”
棄的眼前突然閃過當日揚靈拾起包裹那一幕,難道真的是她?不會,不可能!
“當日我乃是親眼見她被那數團黑氣追殺,又親手將她救下,她怎會是絡夜羅同黨?她照料我與木婭,殫精竭力,若要害我,何必等到今日?早先我與她亦朝夕相處過一些時日,深知她生性單純爽朗,絕非那陰毒狡詐之人。至於她為何會出現在宇文追臨終記憶深處……這,我卻不是十分清楚了。”
“哼,”女子冷笑一聲,“這世上最玄幻之事,便是人心!短短數十日相處,焉能看清一個人的本來面目?她若要存心騙你,自會做戲給你看。”
棄只是搖頭。
“既然你們不願相信,便當我未曾說過。牛鼻子!”女子一喝。
“又怎麼啦?”是璇元。
“我早說了不要叫他們知道!”女子十分慍怒,“看明白了嗎?你這叫脫褲子放屁——多此一舉!”
璇元悻悻一打那馬,往前奔去:“到了宮中,自能見個分曉!”
一行人不再說話,只是疾行。
//
“公主殿下已經去了這許多天了,緣何還不回來?”兩名宮女抬了一爐炭火,小心翼翼進了安西殿。
“主子的事,別問太多!”另一名宮女年長些,訓斥了她一句。
一條人影自房樑上悄然飄落,揮掌在那年輕宮女脖頸處輕輕一切,宮女瞬間癱軟在地。
走在前面的年長宮女感覺手上一沉,一回頭卻只見到一張古怪的面具,正要喊叫,被來人一把捂住了嘴。
“說,公主去了何處?”來人湊在她耳邊輕聲問了句,略略鬆開了她的嘴。
“大哥、大爺、大老爺,饒命——”宮女嚇得瑟瑟發抖:“前些日,陛——陛下痼疾突發,公主殿下入去探視,便再——再未回來。”
“與她一處那坐在輪椅上的姑娘呢?”
“公主殿下進宮當——當日,便被人帶走了。”
“帶走她的乃是何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