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克大隊擊斃境外盲流十五人,俘虜十人的事件震驚了整個場部,就連旗裡、盟裡也通報了這一事件。
同時針對造成這一事件的根源開展了一次席捲全內蒙的大清剿。
首先,盟裡要求場部要徹查知青點是何人暴露;其次要求場部徹查第一次槍決的五名盲流,是何人通報給對方資訊,以至於導致哈克大隊被襲擊;再次要求在全盟開展一次清理內人黨的運動,徹底清掃隱藏在人民內部的境外匪徒。
馮迪他們搞半天才明白,原來所謂的內人黨是指國內隱藏的蒙古國人民黨。這省略……還以為都是屋裡的,都是女人呢!
馮迪把參與場部活動的事讓給季援朝了,反正他也對這些熱衷。雖然畢力格書記和烏恩特別想讓馮迪去,可馮迪寧願每天躺炕上扯閒篇,也不願坐會議室聽人閒扯淡。
羅紅軍也覺得馮迪不該失去這機會,常去場部最少能混個臉熟,以後有個需要也能多條路。何況這些本來就該是馮迪的。
“馮迪,你就沒想著入個黨?如果這次據實上報你的功勞,然後再多在場部混個臉熟。隨後寫入黨申請書,應該很快就能入黨了。”羅紅軍這算是跟馮迪說話最平和的了。
“沒想過。為什麼入黨?”
“可以更好的為祖國建設做貢獻呀!”
“必須是黨員才能做貢獻嗎?”
“不一樣的!入了黨才有可能到更高的層面,瞭解更多的政策,為更多的人服務!”
“革命分工不同,沒有高低貴賤之分。我沒想著到更高層面,也沒能力為更多人服務。這樣挺好,做好自己份內的事,也算是做貢獻。”馮迪已經說的夠明白了。
師門早先是戒備與官面人接觸的,可到了他爹這一輩,由於不得再從事師門行當,他爹和三叔都算是官面的人了。可有些教條從小時候馮錦飛就已經灌輸了,很難改變。從馮迪的本意,也確實不大喜歡官面的作派,他湊進去是真覺得彆扭。
馮迪也知道,三叔趙錦成在入黨之前也是發了誓的,絕不再用師門的藝道,這相當於逐出師門。目前大伯李錦時杳無音信,三叔趙錦成家裡算徹底脫離師門,從現在看,唯有自己才是傳承人。從開始選擇事了拂衣去,就是不想張揚,更別提入黨了。否則在武漢他就可以做到隊伍的領頭人。
羅紅軍可不瞭解這些,覺得馮迪一身的本事埋沒了可惜,總想著他應該有更好的出路和更高的作為,而不是滿足於紮根在這鳥不拉屎的地方,渾渾噩噩的過一生。
羅紅軍甚至想過把馮迪的一切告訴她爺爺和父親。一是現在她家裡也失勢了,二是她擔心馮迪有什麼忌諱。她聽她爺爺講過,很多有本事的人不太摻和官面的事。可她就是不死心,就是想讓馮迪出人頭地。我這是怎麼了?羅紅軍也想知道答案。
“你真想著紮根邊疆了?”
“你不是?”
“我不是,我知道自己遲早會回去。我之所以來,純粹是新奇。最多兩三年!”
“那就祝羅紅軍同志,未來大展鴻圖了!”
“馮迪!別不正經!你到底怎麼想的?”
“我來這地方是為了經歷,沒什麼紮根的想法。至於以後…誰說得準?”
申淑芳聽著他倆說話,感覺他們都有未來,都可以掌控自己的命運。可自己呢?真的要紮根在邊疆嗎?真的選擇留在這裡默默無聞的度過一生?
從武漢出發之前,申淑芳是這樣想的。那是的她孤立無助,所有認識她的人都唾棄她。遠離了是非,她已經忘記了傷痛。但這快半年的邊疆經歷,她知道自己從心底無法接受一生就這樣過去。
沒有享受過繁華,或許可以接受平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