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
休屠王原本以為趙昊會跟自己客套兩句,沒想到這麼直接了當,不由扭頭看了眼旁邊的灌嬰,遲疑道:“回大王,確有其事!”
“說來聽聽!”
趙昊抬手示意。
休屠王也沒有廢話。
卻聽他道:“此前冒頓派韓王信來協助我們阻擊大王,我們深知不是大王的對手,便向冒頓請求了新的支援,冒頓也答應了我們,派二十萬王庭軍協助我們;
我擔心大王繼續深入龍城,恐怕會遇見這二十萬大軍,以大王目前的兵力.”
說到這裡,他便沒有再說下去,因為他相信趙昊應該明白。
但趙昊聽到他的話,卻淡淡一笑:“我秦軍打仗,講究的是天時地利人和,本王之所以能以少勝多,首先在於本王對戰局有清晰的認識,以及對你們匈奴有足夠的瞭解!”
“其次,勝在天時,雖說深入匈奴腹地,是一件威脅的事,此前也有不少損失,但好在東線牽制了左賢王部,讓本王可以肆無忌憚的進攻,並贏得勝利!”
“而後,勝在地利,本王出兵之地,匈奴部落都比較分散,兵力也相對薄弱,加上有陳平這樣的奇謀人才、情報人才,知水、知草、知敵情,軍隊才會一直保持最好的狀態。故而屢戰屢勝。”
“這”
休屠王沒想到,趙昊接下來的話卻含著尖銳的批評:
“勝利從來都不是看人多人少的,而是看敵我雙方的優劣。正所謂,狹路相逢,勇者勝。本王孤軍深入兩千多里,如果一點把握都沒有,豈不是早就死在了這裡?
你久經沙場,看似經驗老道,終究還是格局小了!”
“這臣慚愧.”休屠王嚥下了想繼續勸說趙昊的話。
雖然他沒有在戰場上跟趙昊真正較量過,但他知道,中原有句古話叫‘兵貴勝,不貴久,孤軍深入,乃兵家大忌’這位秦王昊敢繼續深入,不可能不知道這句話。
所以,他現在有些期待這位秦王昊與冒頓的碰撞,到底會碰出怎樣的火花。
目送休屠王離開,趙昊又看向一旁的灌嬰,冷冷道:“將休屠王的部落打散,不要讓他部落的人超過五百人一支軍隊。”
“這”
灌嬰遲疑了一下,有些疑惑地道:“大王是在擔心他降而復反?”
“匈奴人跟大秦人本質上是一樣的,都敬畏強者,倘若休屠王連指揮五百人都做不到,那這個休屠王也名存實亡了,明白嗎?”
“明白了!”
灌嬰恍然點頭,對趙昊更加敬佩了。
卻聽趙昊又道;“軍中計掾可對戰場做了清理?是否已經清理完畢了?”
“回大王,目下已經清理完畢了,此戰我軍斬首一萬餘人,俘虜五萬餘人,自身傷亡甚微,收穫牛羊馬匹四十餘萬頭!”灌嬰拱手說道。
趙昊點頭道:“兵法有云’掠於饒野,三軍足食’,除了進軍不能攜帶的,所獲皆犒勞麾下將士。”
“大王英明!”
灌嬰興奮恭維,轉身便離開了趙昊所在的高坡。
兩天後,趙昊跟百年後的霍去病一樣,在狼居胥山舉行了盛大的封禪儀式。
此時,月亮恰似一輪玉盤掛在天上,照著廣袤無際的草原,照亮了整個狼居胥山,照清了冰冷且寧靜的大漠。
祭臺上,火光熊熊,光輝燦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