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了戶部鄭尚書表態還有平鑑發言之後,內閣其他成員也紛紛表態了,統一口徑,都是提議黜落祖珽!
高緯見狀不由得眉頭微蹙,內閣太過團結一致對於他而言並不是什麼好訊息。
即使趙彥深這個人忠心,但是內閣太過抱團對於高緯的影響力擴張是一個限制。
他眼睛不經意的掃過趙彥深,心裡嘆了一口氣,
【趙彥深五朝元老,威望太大了。當初朕為了打壓勳臣抬高趙彥深的影響力,但是如今趙彥深的威望不宜過高了……】
高緯悄然收回目光,面無表情的說道:“當初朕下詔考舉,為的就是可以引進天下有才之人,連偽周和南陳來計程車子朕都可以容忍,那麼朕又為何要跟被先帝貶謫的舊人斤斤計較呢?
況且,朕詔書中說得清清楚楚,不論出身、不論威名,只論才華,朕要是因為他從前的過錯就這麼黜落了祖珽,天下人會怎麼說?”
“陛下大可不必擔心,祖珽其人,臭名遠揚!鄴城一個三歲小兒都知道他做下的醜事,陛下若是黜落他,沒有人會說陛下和朝廷的不是。相反,如果朝廷真的給了他名額,那才是丟了朝廷的顏面……”
戶部鄭尚書又開始諫言,言辭溫和,卻將高緯找出的一個理由給破解了。
將話頭給堵死,可供選擇的選項就無疑少了很多。
他這是在逼高緯表態,也堅決表示了反對祖珽取得功名的立場。高緯眼中閃過一絲利芒,淡淡道:
“既然你們堅決反對他獲取功名,那朕便不給就是了……”
還沒有等他們面露喜色,高緯便吩咐錦衣甲士,命令道:
“去銅雀苑,找到祖珽,接進宮來,朕要見他!諸卿如果沒有別的事,那就散了吧!”
所有人都面面相覷,愕然的望著皇帝離開的背影。
元文遙嘆了一口氣,無奈的看向鄭尚書,道:“您不該這麼逼陛下的……”
陛下看來是被撩起了火氣,要跟內閣對著幹了。
那鄭尚書也是一臉苦澀,道:“老夫這也是不願讓一個奸佞再次回到朝野呀……”
趙彥深撫著鬍鬚,道:“看來咱們內閣又要多出一個人了……”
“什麼?”閣臣們都是大驚失色,忙問緣故。趙彥深不願再多說,擺擺手一個人獨自離開了。
祖珽昨晚一夜未眠,白天又忙著考試,精神上的損耗還是很大的,於是早早便睡下了。
睡得香甜的時候,隱約聽到外面一片嘈雜,有談話的聲音傳來。祖珽剛剛睜開眼,便見幾道影子站在了面前。
錦衣甲士硬邦邦的問道:“你可是祖珽祖孝徵?”
祖珽心中驚疑不定,但又看不清面前的人是誰,謹慎的回答道:“……沒錯,正是老夫。”
錦衣甲士道:“陛下有旨,宣祖珽入宮覲見!”
什麼?!
祖珽愕然的張大了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