布魯克林就曾是嗷嗷叫大軍的一員。約翰·曼寧曾對法學生們的行為表示欣慰,但布魯克林猶記得院長先生眼神中抹不去的擔憂。
近年來,聽說已經開始有法學院的學生參與到‘要求哈佛法學院更改標誌’的運動中去了。
…………………………雷心情不錯。來利·克魯的死亡固然令人心痛跟惋惜,但正在學習著分析局勢的雷隱隱看得明白,這時候死亡,對來利·克魯而言,或許是一件好事。
當然,他心情好的原因不是這個,而是老奧拉夫。在攔下奧拉夫並讓對方冷靜下來後,雷瞭解到了老奧拉夫與來利·克魯的關聯。
這種關聯讓他心情良好。這意味著來利·克魯是對的!人們只是沒有發出聲音,不是眼盲心瞎!
他要做的跟來利·克魯一樣,就是讓他們突破障礙,發出聲音!…………………………布魯克林在庭審之餘關注著老奧拉夫的情況。
來利·克魯死亡這件事中,老奧拉夫是唯一一位不求利益,不計較得失的人。
就連雷也不算。布魯克林很欽佩這種有勇氣的人。他們也許文化程度不高,也許知識不夠豐富,或許他們平常很粗魯,很不文明。
他們也許摳腳,隨地吐痰,身上長蝨子。可他們的心是熱的,血也是熱的。
這樣的人怎麼能不令人欽佩呢!可惜,這樣的人生存能力很弱。所以來利·克魯死了。
一名優秀的律師,法官,司法界舉足輕重的人物,揹負著‘缺席庭審而敗訴’的汙名死了。
當天中午,一位微胖的女士出現在大眾面前。根據媒體報道,這位叫薩拉的女士將成為老奧拉夫的辯護律師,為他辯護。
當天下午,神通廣大的媒體挖出了更多爆料。根據媒體報道,薩拉與老奧拉夫同屬一家貨運公司,是這家貨運公司法務部的一員。
同時薩拉與老奧拉夫有多年的戀愛關係。在得知老奧拉夫因殺人而被捕後,薩拉辭去了工作,正在四處奔走,準備為老奧拉夫辯護。
媒體狂熱的態度,網路上高漲的討論量,與司法界詭異的沉默形成鮮明對比。
司法界人士彷彿集體被下了魔咒了一樣,所有人都對老奧拉夫及來利·克魯之死三緘其口。
有記者堵住了巡迴二院的法官,提問對來利·克魯之死的看法,那位法官只是偏著頭,衝鏡頭擺手。
當問到對老奧拉夫行為的看法時,法官依舊沉默。沒有法官發表看法,也沒有律師表現出對本桉的興趣。
當天晚上,唯一在公共場合發聲的是紐約地檢署。地檢署稱他們已經在做準備,向法院遞交起訴書,起訴老奧拉夫一級謀殺。
布魯克林望著電視上康慨激昂的伍德·韋伯斯特面露冷笑。他還不知道司法界在搞什麼鬼,沒人通知過他,但他知道,這種沉默很不對勁。
8月3日,週五。布魯克林讓鮑勃給哈佛法學院回覆,應下邀請。一週後,一名律師接受了媒體採訪。
律師拿出來利·克魯生前簽署的檔案作為證明,代表來利·克魯將遺體捐獻給哈佛大學。
檔案中對來利·克魯的遺產有明確處置:三分之一用於成立教育基金,幫助成績優異但無力承擔大學學費的貧窮學生;三分之一用於幫助工人,當紐約州工人想要向法院起訴但又無力承擔訴訟費用時,可以向基金會申請,申請透過後,工人的訴訟費用將由基金會承擔;最後三分之一用於翻修瑟古德馬歇爾聯邦法院。
巡迴二院審理桉件的場所之一就在曼哈頓下城區弗利廣場中央街40號,那是一棟上個世紀初的建築。
這辦公樓是上個世紀的產物,因設施老舊,存在著漏水、牆體脫落、發黴等各種問題。
來利·克魯的遺囑中用開玩笑的口吻寫道
“同事們經常自嘲,我們生活在墳墓中。好了,親愛的同事們,我來拯救你們,把你們從墳墓裡‘挖出來’了。”來利·克魯的遺囑一經公佈,引起了不小的驚歎。
但是很可惜,他的全部資產已經被法院清算,其中的一半將被拿來交給大鬍子尼根。
在被問到這個問題時,律師澹澹的說道
“我的委託人是來利·克魯每年付給我10w美金。不論是為了這每年10w美金的報酬,還是為了身為律師的職業道德,我都應該按照來利·克魯先生的遺囑行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