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能證明張天祿將宣紙變成廁籌這事,是秦羽主持的,那他定然要秦羽好看!只是如今也不算太差,秦羽既然是青營主將,那他便順勢摟草打兔子!
反正秦羽是不見得能有多少好果子吃!
李治聽宋致遠這語氣有些不太對,便問道:“宋太傅,您的意思是?”
“怎麼?你是擔心你那遠房張家親戚,還是青營當中還有你熟識的人?亦或是你擔心將門之人會報復於你?”
李治被宋致遠這麼一問,暫時不知道該如何作答。
他跟秦羽自然是熟識的,且秦羽也待他尚可。
宋致遠明顯看出李治的遲疑來,他冷哼一聲,臉上微微有些不悅的道:“記住!你是讀書人!當你秉持著讀書人的風骨,行此等大義之舉時,你覺得你還能被你那張家親戚所接受嗎?”
“得罪一個張家,你那些所謂的將門朋友,他們還能與你相敬如賓嗎?”
“我輩讀書人有所為,有所不為!既然做下決斷,便沒有後悔之時!更何況是這等關乎我等讀書人顏面和骨氣之事!”
“哪怕前路艱辛,如刀臨身,我輩之人,豈有畏懼之理?”
宋致遠此番話一說,李治不由的挺起胸脯來。
似有道義在身,又或是大仇能報!
宋致遠對李治的表現,還是認可的,遂放緩一些語氣,道:“至於你可能擔心將門報復你之事,大可放心!老夫雖手中無甚權力,卻也不是任人拿捏的軟柿子!要保下你,還是有幾分能力的!”
“即便老夫不行,朝堂之上的讀書人,可會置之不理?”
“為眾人抱薪者不可使其凍斃於風雪!”
宋致遠用這一句話來安定李治,語氣說的極重!
李治不由點頭應承道:“多謝宋太傅。”
宋致遠微微點頭,似乎想到了什麼,便繼續說道:“此事結了,老夫自會為你謀條出路,令你有自保之力,也無須日日擔驚受怕。”
李治驟然大喜。
能得宋致遠保薦,那他日後何愁官運不通?
“學生李治多謝宋太傅知遇之恩!”
李治起身對著宋致遠伏地跪拜。
宋致遠欣然接受這一禮。
“你先且回去等訊息,待老夫聯絡一些人員後,再派人通知與你!此事,當急辦速辦!”
“學生明白!”李治恭敬的應道。
出了宋致遠的府邸,李治抬頭望向天空,久久未曾挪步。
前半生,困頓於泥沼,今日當抬頭望日,他朝亦要騰飛直上九萬里!
李治深吸一口氣,邁步堅定的走下臺階。
今日李治,亦非昨日李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