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致遠心中如此所想,臉上卻不動聲色的問道:“哦?是什麼大事?”
“學生在一處將門府邸偶遇一樁有辱天下讀書人的事情,還請宋太傅為天下讀書人主持公道!”
宋致遠看向李治,眼神深處卻透露出玩味的神色。
為了讓他幫著報復欺負他的將門子弟,眼前這個叫李治的書生,當真是什麼都敢說啊!
“將門府邸?你不是讀書人嗎?怎麼跟將門牽扯上聯絡了?”
“宋太傅,實不相瞞!學生乃是張一凡小妾的遠房親戚,昨日正巧被請去參加張一凡的壽宴。”李治語氣平穩,臉上表情卻微微有些猙獰的說道。
宋致遠心中冷笑一聲。
可真是好一個大義滅親啊!
“說說那是怎麼回事?”宋致遠興致缺缺的問道,若不是他剛才有問過這麼一句,恐怕他現在都不會想知道整件事情是如何!
此子心術不正也!
“張一凡三子張天祿在青營當差,昨日回家,給張一凡帶回了一摞宣紙...”
聽到這話,宋致遠抬手想叫人將這人趕出去。
武將雖是粗鄙不堪之人,難道用上宣紙,就有問題了?
全天下的讀書人就算霸道,也不至於如此霸道吧?
“張天祿獻上宣紙後,稱其為廁籌!他們此舉無異於將我等讀書人視為珍寶的東西,當成腌臢之物,聖賢有靈,也斷然沒有怒火之理!學生見不得此狀,便大聲呵斥了幾句,孰料之後便被張一凡的兩子,打成如今這番模樣!”
“學生人微言輕,識不得高官國戚,只能來尋宋太傅,想讓宋太傅為天下讀書人主持一個公道!”
宋太傅抬起的手,在李治的話語中,慢慢放了下去,臉色也不算太好看!
宣紙,對於其他人來說,無非就是一死物,宣紙就是宣紙,無其他之感,但是對於讀書人來說,宣紙是他們朝夕相處的物件,更是他們開教化,明是非的載體!
莫說是張一凡一個武將,哪怕是天子如此對待讀書人所需的宣紙,他們也不會受著這氣!
真讓宣紙變成茅房當中腌臢之物,打的可是天下所有讀書人的臉面!
“此事,你細細說來!”宋致遠收起心思,臉色嚴肅的說道,同時朝外面喊道:“來人,上茶!”
小半盞茶過後,李治將他所知全部說了出來,其中不少東西,還是被他添油加醋的說了幾分。
宋志松聽後並沒有開口,反倒是開始沉默的摸起鬍鬚來。
李治喝了一口微微還殘留些溫度的茶水,心中也是有幾分感慨。
茶水不論好壞,身份地位卻有高低!
“李治,你能確定張天祿拿回去給張一凡的宣紙是從青營那裡弄去的嗎?”宋致遠忽然開口問道。
“這個...學生也不敢肯定!只是張天祿在青營當差這事是確鑿的!如今青營是秦羽擔任主將,所轄管嚴苛,青營之人不得隨意外出,恐怕這東西即便有所差距,也差不到什麼地方去!”
宋致遠微微點頭,道:“這倒是!只是要能確認下來,那便是再好不過了!”
宋致遠語氣中稍微有些遺憾,青營的秦羽,他可沒有忘記那小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