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中一直思考事情的孟常勝,午間也睡不著,索性也不休息了,起身坐到書桌前,提筆開始記錄起他看到的事情來。
“對啊!我真是個豬腦子!”記錄到一半的孟常勝突然一拍腦門,有些懊悔的說了起來,連身上濺了些墨汁,都沒有在乎。
秦羽既然能夠如此對待普通士卒,他為何不能把秦羽的那套,搬到那幾個吃了軍棍的將門子弟身上呢?
那幾個吃了軍棍的將門子弟,此刻不能出營,身上又有傷,他即便不能把他們的心給收服,最起碼也能結幾個善緣不是?
軍中的金瘡藥,不說有多珍貴,但對於他來說,房中就備著不少!
拿著金瘡藥,送去給那幾個吃軍棍的將門子弟,豈不是雪中送炭?
孟常勝越想越通透,便直接把手中的毛筆給丟在桌上,從房中找來金瘡藥,拉開房門直奔營房而去。
許是天氣太熱走的快了,也許是心思急切,孟常勝到達營房時,額頭微微見汗。
與青營普通士卒的那種大通鋪營房不同,將門子弟的房間,都只有六人一間,平日裡大部分的人都不會來青營住,不過該有的東西,營房裡頭都有。
孟常勝按照記憶中所記的,估摸著推開一間房門。
屋內鼾聲四起,三個傢伙趴在床上躺著,顯然是不能正常躺著睡。
瞧見那三人睡覺的姿態,孟常勝嘴角浮出一抹笑容,他都不知道該如何說他們!
這是心大到連身上的疼痛都不需要管了嗎?
“醒醒,醒醒!”
孟常勝推醒靠他最近的一人,被他推著的人還沒有醒,反倒是旁邊睡覺的一人先醒了。
“孟哥,你中午不休息,來我們房間幹什麼?”
“噓!”孟常勝對那人做了一個噤聲的手勢,小聲說道:“我過來看看他們。”
那人聽到這話,抬起來的腦袋又落了下去,反正不關他事,繼續睡吧!
“孟哥,你來看我們?”被孟常勝推醒的那個,迷迷糊糊的睜開眼睛。
“嗯,感覺怎麼樣?我過來給你們送金瘡藥的!捱了十軍棍,可不是那麼好受的,塗上金瘡藥,對恢復會好一些的。”孟常勝輕著嗓子說著,儘量讓他的聲線保持溫柔。
“啊!不用啊!”被孟常勝推醒的那人,先是愣了一下,隨後又搖頭拒絕道。
孟常勝心中感覺有些好笑,這傢伙恐怕覺得他會幫他塗藥,感覺被人瞧見了會不好意思,故而如此拒絕。
可惜這傢伙想多了,他哪裡會給他們塗藥啊?這要是被人瞧見了,指不定還得傳出他喜好男色的謠傳來呢!
“有什麼不用的?你還真想傷口一直傷著?這種天氣,你身上一出汗,到時候有你受的!吶,這是金瘡藥,自己拿著去塗。”孟常勝一邊說著一邊從懷裡掏出一瓶金瘡藥來。
“哦,好好。”孟常勝這種熱情,那人似乎有些受寵若驚,嘴巴說話都有點結巴起來。
見孟常勝似乎要去叫醒另外一人,手拿金瘡藥的將門子弟開口朝孟常勝喊道:“孟哥,你別叫他了!其實我們都上過藥了!”
“嗯?”孟常勝停住腳步,扭頭朝他看去。
“是秦羽給我們送的金瘡藥,還親自給我們上的藥。”
孟常勝心中大感失落,卻沒有太大的落差感,想想也是,秦羽能夠那樣的對待普通士卒,這些吃了軍棍的將門子弟,他又怎麼可能不關心呢?
“能告訴我,秦羽都是如何跟你們說的嗎?”孟常勝得知這個結果後,並沒有立即離開,反倒是想要知曉秦羽到底是如何對待他們的。
“秦羽過來之後,也是先問了我們如何,有沒有傷著骨頭之類的,在確定我們只是受了些皮肉之苦後,他便說他是青營主將,作為一營之首,必定要嚴肅軍紀,這點,無論是誰都必須這麼做!但是作為青營的袍澤,那都是兄弟手足,該關心的必然是要關心的,公是公,私是私!隨後他就掏出金瘡藥來,根本不給我們拒絕的機會,就給我們上藥了!”
“其實我們自己上藥也可以的,完全不需要他來上藥的!”說到這裡,那人一隻手下意識的朝屁股部位抬起,顯得有些難為情。
“孟哥,說真的秦羽這招收買人心,我覺得還是挺受用的!畢竟誰能面對一個男人的屁股,如此坦然的給他上藥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