粉荷乖巧地點點頭,柔聲勸說道:“夫人,快入秋了,清晨寒氣重,您現在有孕在身,可受不得涼,還是回房歇著吧。”
粉荷心靈手巧,做事細膩認真,又與高興頗為親近,是以在高興離去之時便命她悉心照顧武順的起居,
“好,咱們回去。”武順答應一聲便在粉荷的攙扶下向著屋子走去,
“姐姐,你起的怎這般早。”武順正要拾階而上,背後卻突然傳來武照的聲音,武順臉上露出溫暖欣喜的笑容,忙轉過身去,就見武照穿著一身男子勁裝大步而來,如玉的臉上雖粉黛不施半點,卻依舊是清麗絕侖,更因為一襲男裝而顯得英氣勃勃,
“照兒,你怎麼來了。”武順迎上前,握住武照的雙手道,
武照眉頭一揚,聲音清脆婉轉:“沒有事就不能見姐姐麼,還是說姐姐不想見我,既如此,我這便走。”說著,武照還露出一副傷心的表情,轉身欲走,
“怎麼會,照兒能來姐姐高興還來不及。”武順忙緊握住武照的柔荑,溫聲道歉道:“照兒莫要氣惱,姐姐錯了。”
“咯咯,姐姐上當了。”武照頓時轉悲為喜,展顏一笑,頓時如同百花綻放,讓天地都為之失色,
武順頓時板起臉來,佯怒道:“好你個照兒,競敢騙姐姐,看我不收拾你。”說著,武順便伸手向武照的腰間撓去,頓時引得後者嬌笑著連連討饒,而她自己也是忍俊不禁,
“好姐姐,我錯了,你就放過我吧,好姐姐。”知道武順有孕在身,武照縱然武功不凡,但擔心傷著孩子,她卻又哪裡敢躲閃,只得乖乖投降,臉上卻是憤憤不平,
“這回就放過你,看你還敢有下次。”武順雙手插腰,微微氣喘著,頗是得意地笑道,笑鬧了一陣,她心中的陰鬱也消散了不少,臉上的笑容就頗為暢快,
“是是,我再也不敢了。”
武照面色微紅,神情幽怨,小女兒之態十足,粉荷在一旁看得瞠目結舌,雖然不甚清楚武照的身份,但粉荷對後者卻有著一種莫名的敬畏,在她眼中,武照高傲冷豔,行事果決,不輸男兒,如今才發現,在武順這個姐姐面前,她也有女子嬌柔的一面,
瞥見粉荷的神色,武照心中頗感窘迫,臉上神情頓時收斂不見,恢復了那冷冰冰的樣子,冷冷地看著粉荷道:“你是怎麼做事的,照這麼冷的天,你怎麼能讓姐姐出來,萬一著了涼你負的起這個責任嗎。”
“我,我……”粉荷哪曾想武照臉色說變就變,平白招來了無妄之災,頓時委屈不已,淚眼婆娑,嘴唇輕顫,說不出話來,
“照兒,不怪粉荷,是我自己執意出來的。”武順忙出言道:“粉荷對姐姐一向無微不至,你切莫冤枉了她,再說,粉荷乃是夫君親近的人,便是我們的姐妹,你別嚇著她。”
“哼,姐姐,你眼裡就只有你的夫君。”武照賭氣地冷哼一聲道:“我是來向你告別的,我要離開一陣,姐姐你自己保重。”說著,武照轉身便要離去,
武順忙拉住武照的衣袖,柔聲勸慰道:“照兒,我的好妹妹,姐姐心裡也一直念著你呀!你要離開,去哪裡。”
武照回頭看了武順一眼,見她一臉擔憂關切之意,心中的怒氣突然消散不見,輕輕拍了拍武順的手,武照微微一笑道:“我要回一趟宗門,姐姐不用擔心。”
“哦,你一個女兒家,舞刀弄劍的多不好。”武順皺著眉頭,言辭懇切地道:“你去吧,路上多加小心,若是遇到困難就差人來告訴姐姐,姐姐會請求皇上幫你的,你,。”
“知道了,姐姐。”武照眼中閃過一抹水意,不耐煩地打斷武順的囉嗦道:“你自己保重,到時候給我生個白白胖胖的侄兒,時候不早了,我走了。”話音未落,武照轉身便走,頭也不回,
“一路小心。”
耳畔傳來武順殷切地叮嚀,武照眼角的淚珠終於滑落,消逝在清風中,
“姐姐,我要堂堂正正地贏一次,我要告訴高興,我武照不比他差,此去朔州,生死難料,不奢求其他,只盼姐姐能夠平安長壽。”
武照緊握著雙拳,一路急行,靚麗的眼眸中滿是執著高昂的戰意,突厥北周聯軍伐齊幾乎已成定局,然而北齊面對的敵人卻遠不止這些,那藏在暗處的天道宗已然出手,武照身為拜月教教主,前去迎戰乃是她義不容辭的責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