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已經南下,幾位安心呆在濟州,切莫私自離開。”乞丐一臉鄭重真誠地低聲說著,然後躬身向著六人行禮,同時伸出烏黑的雙手向著眾人乞討,掌心處一道金光一閃而逝,
看見那一閃即逝的金光,六人中除了中間一人,其餘五人俱是一怔,眼中異彩連連,再看向乞丐的眼神卻是沒了煞氣,多了幾分急切,
“公子真的南下了。”瘦小黑衣騎士跨前一步,一邊自袖中取出幾顆碎銀放入他的手中,一邊低聲問道,
“是。”乞丐點點頭,然後再向幾人躬身行禮道:“多謝幾位大人恩賜,小的感激不盡,只願天上神仙保佑幾位大人多福多祿,健康長壽。”乞丐作揖道謝一通後,又邁著蹣跚的步子回到了牆角,繼續瑟縮著身子打起盹來,
“榮哥,你說那乞丐說的是真的嗎。”黑衣騎士疑惑地看了一眼牆角那陷入沉寂的乞丐,遲疑著說道,
“你們也看見了他手中的令牌,若非公子親信不可持有。”方才與守城士卒交涉的騎士頷首道:“此處不是說話的地方,咱們還是先找個地方安歇才是,一路風餐露宿,我們習武之人還好,孃親可不能累壞了身子。”
“不礙事的。”說話的是隊伍最中間的一人,一身青衣,氣息最是微弱虛浮,額頭上更是汗涔涔的,“只要他們父子還活著,我受這些苦算是值得的。”
其他五人中三人對視一眼,都看出了彼此眼中的堅定與釋然,幾人意見達成一致,遂不再原地停留,一起向著城中行去,
當六騎士走遠後,牆角的乞丐突然伸了個懶腰,似乎大夢初醒一般,他理了理蓬亂的頭髮,然後緩緩起身,看看漸漸西斜的太陽晃悠悠地向著城中行去,
……
五月初,月色很淡,光線昏暗,正是殺人縱火的好天氣,
一處不起眼的破敗小院中,正有五十名黑衣的漢子靜靜地肅然而立,渾身氣息內斂,若是不用眼睛看,幾乎不能發現他們,子夜,院門從外開啟,一個黑衣青年推門而入,
院中的黑衣漢子同時躬身行禮道:“隊長。”他們的聲音冰冷無情,其中更是充斥著森然的殺伐之氣,
“都到齊了吧。”黑衣青年輕輕點點頭,大步來到眾人面前,微弱的月光下露出他的模樣,卻是一張普通到不能再普通的臉,只是那雙眼睛格外地有神,若是下午進城的那六名騎士看見,一定會大吃一驚,因為這人正是向他們乞討的乞丐,
“王妃和夫人已經下榻城中來福客棧,我們要盡一切努力保護他們的安全,直到公子到來。”黑衣隊長威稜四射地掃視了眾人一眼,冷冷地道:“從現在開始,凡是來路不明,敢於靠近王妃和幾位夫人的人,不管是什麼身份,格殺勿論。”
“是。”五十黑衣漢子神色俱是一凜,沉聲答道,聲音雖然低沉壓抑,但卻是殺氣十足,
“好,行動。”黑衣青年眼中精芒閃爍,猛地揮手道,
面前五十名黑衣人得令後紛紛行動起來,作鳥獸散,頃刻間便消失不見,整個院中只餘下黑衣青年一人,
黑衣青年抬頭看了看天邊的一抹月牙,嘴角勾起一個冰冷的笑容,眼神異常堅定:公子,你放心,縱然我零一粉身碎骨,也決不會讓王妃受到絲毫的傷害,
……
章蓉能執掌拜月教多年,心智自然不是常人能比,是以這一路上她才能與幾女平安無事,只是她們心憂高興,有弱點可循,這才完全落入了武照的算計之中,
武照能猜透章蓉的打算,熟悉章蓉幾女姓格的高興又怎麼會想不到,高興一向不是個被動的人,在章家和拜月教行動的時候,他又怎會束手待斃,是以在他離開晉陽的同時,手下的情報機構也行動起來,而龍魂小隊便是他最大的底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