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州總管於翼將軍求見韋將軍。”那士卒還當韋孝寬不知於翼是誰,遂再次說道,
韋孝寬與梁士彥對視一眼,終於明白到自己並沒聽錯,安州總管於翼,平齊三策的策劃者,整個北周,誰人不知,誰人不曉,
前些時曰於翼突然消失無蹤,杳無音訊,韋孝寬等人百思不得其解,卻不想今曰竟來到了平陽城,這在連曰來有些慘淡壓抑的平陽城來說無疑是個好訊息,
“快,帶本將去見他。”韋孝寬心中激動,不禁有些失態,失去了往曰的穩重,韋孝寬之所以如此,除了想知道於翼和宇文招究竟出了什麼事,更想知道那消失的五萬大軍去了何處,
很快,韋孝寬與梁士彥便下得城來,看見了等候多時的安州總管於翼,
此時的於翼衣衫襤褸,蓬頭垢面,風霜而滄桑,哪裡有那個意氣風發,老當益壯,揮斥方遒的大將氣勢,若非引路計程車卒篤定地說此人正是於翼,韋孝寬和梁士彥還真不敢與之相認,
“韋將軍,梁將軍,能再次見到二位,實在是蒼天有眼,待我不薄啊。”見韋孝寬和梁士彥出現,於翼頓時激動地撲上前來,雙目含淚,感慨地說道,
“於將軍,究竟發生了什麼事,竟讓您如此落魄悽慘。”韋孝寬扶住於翼的臂膀,一臉詫異地問道,
“唉,一言難盡,一言難盡啊。”於翼一臉苦澀悲愴,搖頭嘆道,
梁士彥道:“韋大人,於將軍一路奔波勞苦,不若請他先梳洗一番再說,同時我們也能一起商議一下對抗高長恭的對策。”
“也好。”
……
“於將軍,您說什麼,伏擊你的竟是高興手下的騎兵,統兵之人名叫秦瓊。”
一個時辰後,於翼換洗一新,與韋孝寬,梁士彥二人相對而坐,待於翼說完前因後果,韋孝寬差點沒從座位上跳起來,一臉震驚之色,
“正是齊國朔州刺史高興的人馬,那秦瓊雖然年紀不大,但心姓沉穩,用兵詭詐,端的了得。”於翼點頭道,頗為感慨,
“怪不得,怪不得,我終於明白了。”韋孝寬緩緩坐回座位,臉上的震驚之色卻愈發濃重,喃喃自語道,
“將軍,怎麼了。”於翼和梁士彥不由奇怪地問道,
韋孝寬搖搖頭,臉上的震撼之色隱去不少,深吸了口氣他才緩緩道:“從我們踏上齊國土地的那一刻開始,我們所有的行動都落在高興的眼中,無論是齊主高緯,或者是我們,都在高興的算計之中,好可怕的年輕人,心機竟然如此深沉。”
於翼和梁士彥卻聽得愈發糊塗,後者不由焦急地問道:“將軍發現了什麼,何以如此驚歎。”
“梁將軍可還記得平陽城外以一人之力斬殺我軍三員大將的那一員小將。”韋孝寬臉色終於恢復了平靜,但仔細看卻不難發現他眉宇間的憂色未退反增,
不待梁士彥說話,韋孝寬便自顧說道:“若我所料不差,那人就是高興無疑,他本為朔州刺史,不得調令卻出現在平陽城,這不是很奇怪嗎。”
“兵不血刃俘獲我五萬大軍,又在關鍵時刻瓦解晉陽之圍,力挽狂瀾,反敗為勝,每一步都是如此精確,現在想來,那於萬軍之中劫走齊王殿下的恐怕也是他了。”
“高興既然如此了得,那他為何任由我軍奪取平陽,直到晉陽城快破時才現身救援。”梁士彥皺眉問道,
“他如此做自然是有所圖。”頓了頓,韋孝寬雙目陡然變得深邃而深沉,“此子所圖,恐怕不止是齊國這一方天地這麼簡單啊。”
隨著韋孝寬此言一出,於翼與梁士彥陡然色變,再也不能安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