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三桂和蕭凌面面相覷,實在不明白高興何以如此,就算武照是武順的妹妹,高興的表現似乎也過於激動驚訝,這與他一貫的淡定從容的處事態度很不相符,
“告訴我,我姐姐在哪裡,她在哪。”見高興不答,武照不由更加焦急,搶上一步,雙手緊緊抓住高興的雙臂,一臉急切地追問道,武照的聲音沙啞而哽咽,眼角更是落下晶瑩的淚水,
高興終於清醒過來,看著眼前激動不已,語無倫次,梨花帶雨,虛弱嬌柔的武照,他實在無法將她和剛才那個清冷孤傲,威嚴不可輕犯的拜月教教主聯絡到一起,
“武小姐,你姐姐一切安好,你先別激動,我慢慢說與你聽。”高興一臉誠摯地看著武照,溫暖地笑著說道,
“真的嗎,我姐姐還活著。”武照雖然還是有些不信,但情緒已經不再那般激動,
高興肯定地點點頭,溫聲道:“她如今正在盱眙好好地活著,而且時常唸叨你呢。”
武照神情明顯一鬆,顫聲道道:“老天有眼,姐姐還活著,還活著。”隨著她的唸叨,臉上的淚花卻是越來越多,不過這卻是喜極而泣,
“咻。”
高興正準備安慰武照幾句,大殿外卻突然傳來一聲尖銳修長的呼嘯,與此同時,空中還有一道絢爛的焰火劃過,高興臉色驟變,嚴肅地看著武照道:“你受傷太重,千萬不別亂動,要好好休息,到時候我會帶你去見你姐姐。”
接著,高興又吩咐蕭凌和吳三桂道:“蕭凌,拿我的令牌去城東調兵,吳三桂,你留下來坐鎮皇宮,無論是誰,若感乘機生事,格殺勿論。”高興的語氣十分嚴肅冰冷,其中的殺伐果斷讓武照心中不禁一緊,
說完,高興將一塊精巧的金色令牌拋給蕭凌,便不再停留,身子飛掠而出,如風似電,眨眼間便消失在大殿之外,
夜間一戰,高興雖然受傷頗重,救治武照又差點受到不可挽回的創傷,但這卻也讓他因禍得福,
方才危難關頭,佛像掛墜再次爆發出驚人的佛力,不僅幫助高興將武照從生死線上救回,更是將高興體內的傷勢完全治癒,非但如此,藉助那澎湃而精純的佛力,高興體內的經脈愈發通暢堅韌,功力也是再上層樓,
雖然高興依舊沒有突破《長生訣》第六重,達到更高的境界,但也已經極是接近,而且高興體內經脈寬闊如長江大河,真氣更是精純而浩瀚,比之原來強了數倍,
此時的高興武功雖然不敢說天下第一,但在他見過的人中,無論是佛家的智炫,道家的袁天罡,抑或是深藏不露的神醫孫思邈,高興也敢放手與他們一戰而不落下風,
一出大殿,高興的身子便躍上了牆頭直奔西城而去,內力的激增讓高興的身受更加敏捷,輾轉騰挪,飛簷走壁更是得心應手,房舍樓宇根本不能阻擋他的趨勢,
當高興來到西城時,城門前已經有一道挺拔的身影靜靜地矗立,瞧見高興到來,那人臉上不由露出一抹淡淡的笑容,“大人,您來了。”
“順之,發生了何事。”高興點點頭,一邊詢問,一邊向城頭上看去,城頭上站著千餘人,皆是一臉肅殺,嚴陣以待,但他們卻都是一身黑衣,並非是晉陽的齊軍,
“果然不出大人所料,宇文邕去而復返,看樣子打算趁夜偷襲晉陽。”
“他終於來了。”高興感慨一聲,心中不禁有些激動,身上不由散發出淡淡的戰意,“是時候和宇文邕決戰了,城外城內都佈置好了嗎。”
“是。”
高興用力握了握拳,沉聲道:“好,吩咐弟兄們,叫他們藏好,養精蓄銳,等宇文邕到來再給我狠狠地打,一定要把他打疼,打怕。”
說著,高興腳尖輕點,幾個起落,身子便輕飄飄落在城頭,雖然城頭很冷的北風呼嘯肆虐,但赤著上身的高興卻感覺不到絲毫的寒意,渾身的血脈反而慢慢沸騰起來,直射西方的雙目愈發明亮,
等待是一種煎熬,尤其是在黎民前的黑夜,握著冰冷的利刃,冒著凜冽的寒風等待著敵人的到來,無論是對身體還是對心靈都是一種難耐的煎熬,
儘管如此,西城頭上的千餘人卻是渾然不覺,只是靜靜地貼在城牆後,沒有發出一絲雜音,
“來了。”
不知過了多久,當天色達到最暗的時刻,高興身上的氣息猛然強盛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