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血煞寨的二當家和五個千夫長都已帶到。”姚忠將手中的木匣放在地上,然後恭敬地說道,
“青州城的鄉親們,對於為禍青濟二州十數年的血煞寨你們該當知曉,四天前,不才高鑫徹底將血煞寨蕩平,血煞寨一應黨羽盡數被我擒下,而寨主胡三更是被我當場斬殺。”高興輕輕點點頭,然後朗聲說道,
“轟”,所有百姓頓時譁然,“血煞寨”這三個詞對於青州的百姓來說可謂家喻戶曉,他們燒殺搶掠,幹下的累累罪行並不比竇安少,甚至猶有過之,對於血煞寨的胡三,眾人更是深惡痛絕,昨夜雖然偶有傳聞,血煞寨被“高鑫”剷平,但多數人都認為死謬傳,如今聽見高興親口所說,方才感覺震撼,
“高鑫小二,簡直就是胡吹大氣,那血煞寨不下五六千眾,各個都是兇悍嗜血之輩,官府幾度圍剿都不曾湊效,你卻如何敵得過,莫不是使什麼詭計,想要再次糊弄這些愚民,好騙取他們的信任。”竇安立即出言反駁,言語神態間竟是對高興的鄙視,
“還敢胡言亂語,當真作死不成。”姚忠剛壓下的怒氣頓時升騰起來,眼看就要到達爆發的邊緣,
竇安眼中先是閃過一絲畏懼,但立即便被仇恨與瘋狂所掩蓋,他猛然昂起頭來,嘴角噙著嘲諷的笑容,
“你。”姚忠怒極,“嗆啷”一聲就抽出了腰間雪亮的鋼刀,煞氣騰騰地看向竇安,
“姚忠,將死之人,必然瘋狂如狗,何必與他一般見識。”高興不溫不火地說了一句,然後示意姚忠將那木匣遞上來,
高興接過木匣並將之開啟,裡面赫然是一顆沾滿血汙的人頭,而且那人頭已經有些腐爛,一股濃濃的惡臭自匣子中擴散出來,離得近的人們頓時皺起了眉頭,腹中一陣翻滾,
“鄉親們,這便是血煞寨主胡三的人頭,不知你們有誰認識。”高興卻是一臉坦然,將木匣高高舉過頭頂,向四周展示著,
雖然眾百姓距離高興有近十米距離,但還是不自禁地皺眉後退,一臉驚恐駭然,生怕胡三那猙獰可怖的頭顱飛將出來似的,
“啊,果然是胡三,這天殺的果然死了,死得好啊,死得好啊,哈哈。”就在這時,人群中突然有個青年驚歎地說道,
“看,那不是血煞寨二當家易風麼,幾年前我偶然見過他一次,以前是那麼不可一世,如今卻是如喪考妣的模樣,看來,血煞寨果真被這高鑫剷除了。”
“是啊,血煞寨這毒瘤果真不復存在,實在是我等之福啊,這高鑫公子果非常人,怎是竇安之流所能比擬。”
……
竇安頓時驚詫不已,實在不敢相信,這“高鑫”竟然果真剷除了血煞寨,斬殺了胡三,那他該有多大的能耐,如此看來,高鑫絕非表面上看起來這麼簡單,
“鄉親們,竇安說的不錯,我高鑫確實想做這青州城的主人。”高興此言一出,眾百姓再次譁然,一個個紛紛議論起來,
高興卻神色一整,兀自說道:“如今這天下,內裡殲佞橫行,小人當道,外有強敵環伺,內憂外患下,當權者逍遙自在,尋歡作樂,卻讓無數百姓生活水生火熱,多少人流離失所,家破人亡,鄉親們,難道我們還要繼續忍受高緯的壓迫嗎,王侯將相,寧有種乎。”最後一句,高興幾乎是聲嘶力竭地吶喊而出,滿臉赤紅的樣子,甚是激憤,
眾百姓看著激情澎湃的高興,一邊相互一輪不停,不少人被高興的話語所感染,那長久壓抑在心間的悲憤被引發出來,並逐漸壯大澎湃起來,
“鄉親們,高鑫雖然不才,但我卻願意以我區區血肉之軀,去與天地相鬥,去爭取我們生活的權利,去捍衛我們的家園,縱使最終因此碎屍萬段,被萬人唾罵,我也心甘情願,鄉親們,請相信我。”高興誠摯地看著眾百姓,他說話的聲音雖然不大,但卻鏗鏘有力,語氣甚是堅決,
“我相信高鑫公子,他既然能輕易地剷平血煞寨,打倒竇安,那他若想用武力征服青州想必也甚是容易,然而他自始至終都是這般謙恭友善,這般行為絕非常人所能做到,打倒高緯,我們誓死不從。”
“我們也相信高鑫公子,他幫我們剷除了兩個最大的禍害,是我們的恩人,打到昏君,推翻暴政。”
“我們相信高公子。”
“高公子,高刺史。”
“高刺史,高刺史。”
……
很快,在張順之與丐幫這些託的呼喝下,青州城的百姓逐漸去了心中疑慮,逐漸隨波逐流,開始大聲吶喊起來,高興隱然已經被青州城的百姓所認可,
高興靜靜地注視著百姓的反應,心中既是欣喜,也甚是內疚與悲哀,這個時代的人們,他們的哦生活永遠是那樣的簡單與枯燥;他們沒有多少要求,沒有多少見識;他們是愚昧的,他們是統治者奴役與薄削的物件,
“會改變的,這一切都會改變的。”高興緊緊地握了握拳,心中暗暗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