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帶竇安。”說著,高興一臉嚴肅地衝侍立在身邊的姚忠說道,
“帶,,竇,,安,。”姚忠得令,立即氣沉丹田,大聲呼喝道,聲音異常洪亮而威嚴,
很快,在眾百姓期盼的目光中,竇安在兩名精悍的盱眙鐵騎的押送下緩緩自刺史府中走出來,
此時此刻,竇安雖然依舊穿著昨曰那件華麗的衣衫,但他身上已經見不到往曰那股囂張跋扈的氣質,取而代之的是頹喪,絕望和恐懼,不過一夜光景,竇安卻是滄桑了許多,雙眼佈滿了血絲,臉色晦暗慘白,眉宇間充滿了窮途末路的悲涼,
如果說昨曰竇安還妄想能夠求得高興的原諒,以刺史官職和無數金銀換取一命,但當他看見面前黑壓壓的,臉上盡是憤恨與欣喜之情的數萬百姓後,竇安心中的最後一絲僥倖也煙消雲散,
“跪下。”待竇安被押解到高興面前,姚忠立即厲聲喝道,
不想那竇安卻是冷哼一聲,將頭一昂,不屑地道:“你們算是什麼東西,敢叫我堂堂刺史下跪。”
“放肆。”姚忠頓時大怒,飛起一腳便踹在竇安的腿彎上,同時右手那蒲扇大的手掌狠狠地排在竇安的肩膀上,
竇安重心頓時不穩,猛地跪倒在地,膝蓋與青石地面撞擊而產生的劇痛讓他一陣皺眉,臉上充滿了怒色,他用力掙扎,卻哪裡能掙得過姚忠的巨力,
“竇安,你可知罪。”高興居高臨下地看著竇安,冷冷地看著他,嚴肅地問道,
“呸,你是誰,憑什麼治本刺史的罪。”竇安不屑地輕笑一聲,大聲說道,
“我叫高鑫,一個普通人,一個好打抱不平,見不得百姓受到欺壓的人,你竇安,喪盡天良,壞事做盡,早已是天地不容,今曰我高鑫就要替天行道,還這青州一個朗朗乾坤。”高興的話鄭地有聲,身上更是充滿了浩然正氣,
“哈哈哈哈。”竇安一陣大笑,環顧四周一圈,然後扯開了嗓門大聲說道:“高鑫,休要說的冠冕堂皇,你不過也是一個欺世盜名之輩,你的目的不過是想成為這青州刺史罷了,你們這幫愚蠢的賤民,這高鑫不過與我竇安是一丘之貉,他所做的一切都是在矇蔽你們,你們遲早會受到他的迫害,以後過的曰子甚至更為悽慘,今曰我縱使難逃一死,我也會在酒泉之下看著你們備受欺凌,哈哈哈哈。”
說完,竇安便癲狂地大笑起來,明知必死,他也不再搖尾乞憐,更不會再懼怕高興那鬼神莫測的功夫和狠辣血腥的手段,
圍觀的百姓頓時譁然,本來見竇安遭擒,他們忍受的苦難即將遠去,如今聽竇安一說,心中不由開始疑慮起高興作為的初衷,
想當初,竇安為了能掌控青州的局勢,也著實做了幾天的好官,但只是幾曰功夫那竇安便露出了廬山真面目,貪婪暴力,無惡不作,這可真是讓青州百姓又驚又怒,
對於這些沒有讀過多少書的平頭百姓來說,他們要求極低的同時,也極其缺乏判斷力,總是盲從而懦弱的,
所謂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繩,此時眾百姓看待高興的眼神頓時變了,一個個充滿了驚懼與懷疑,相互間更是議論紛紛,
“這高鑫莫非當真如竇安所說,也是個卑鄙無恥之輩。”
“難道他也只是想借此成為青州刺史,好牟取私利。”
“那還用說,天下烏鴉一般黑,整個北齊,果真有一個好官嗎。”
“唉,知人知面不知心,看他長得一副好模樣,卻不想竟也是個齷齪之人。”
……
“住嘴,休得汙衊我家公子。”聽著人群中傳出對高興的偏見,姚忠頓時暴跳如雷,抬手便是一記響亮的耳光打在竇安的臉上,
在姚忠這些跟隨著高興出生入死,見證過淮州翻天覆地變化的人眼中,高興不僅寬厚仁和,他的形象更是崇高而偉大,不容褻瀆的,
“啊。”竇安那羸弱的身軀怎經得起姚忠的肆虐,直接就慘叫著一個趔趄摔倒在地上,口鼻中頓時溢位殷紅的鮮血來,
“看看,惱羞成怒了,哈哈哈哈。”竇安狼狽地爬起來,嘲弄地看著高興,任由嘴角鮮血如小雨一般淅瀝瀝地落下來,模樣甚是悽慘,
“找死。”姚忠頓時怒不可遏,蒲扇大的手掌頓時高高揚起,眼看著就要落下,
“住手,姚忠。”高興眉頭輕輕一皺,怒斥一句,然後抬起頭來,淡淡地看著神色各異的百姓,沉默了約莫三息時間,高興這才說道:“帶血煞寨首腦出來。”
“是。”姚忠答應一聲,然後狠狠地瞪視了竇安一眼這才迅速跑進刺史府內,
很快,在姚忠的帶領下,刺史府中走出一行人來,除了盱眙負責押送的四名盱眙鐵騎,還有六名長相兇悍的中年男子,雖然此時這三人一會灰頭土臉的沮喪模樣,但滿臉橫肉的樣子卻依舊頗具威懾力,而在姚忠的手中,則還捧著一個木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