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怎麼會,不可能,絕對不可能!”
他帶著不可置信的語氣低聲重複著,又將那耳墜拿起反覆看了數遍。
最終面色一變,直挺挺地跪在了鄺逸面前。
“公子,請你相信我,絕對不可能是她做的!”
鄺逸將他扶起,“你先起來再說,你我之間,不需要動不動就跪下。我相信不是她做的。”
“公子明鑑!屬下的妹妹雖然刁蠻任性了些,卻絕不是會做出此等背叛之事的人!”
更何況,我這做哥哥的怎會不知她的心思?
她一心戀慕公子你,怎捨得做出引狼入室之事?木白心下想著。
但是這繡帕上的落款確實是自己妹妹的名字。
而這耳墜更是她生辰之時,阿孃親自送給她的禮物,她喜歡得緊,日日都戴著。
儘管公子和自己都相信妹妹的為人,但這證據卻是擺在眼前。
否則是誰同白不凡聯絡,將破陣之法套出,又將訊息傳了出去?而且……
想到此,木白有些絕望的閉上了雙眼。
元日的探測,只有族長及其輔助的弟子會事先知道準確日期,連族人亦是提前兩日方能得知。
但當時敵人一看就是籌謀已久的,必定早早就得了訊息。
而自己的妹妹,剛好是輔助族長探測的三個弟子之一!
“公子,木白請求回族內一趟,與我妹妹當面對質此事,若真是她做下的,木白定將她押至公子面前認罪。”
“木子妹妹是我母親最中意的弟子,我相信母親看人的眼光。
木白你不必多言,待此間事了,我同你一起回族內查清此事。”
鄺逸想起了那個明朗爽快的女子,無論如何也無法將她與這些陰謀聯絡在一起。
若這是白不凡故意栽贓陷害,擾亂他們查詢的方向呢?
他很快否定了這一可能。
白不凡死於對方之手,而對方殺他也是因為他再沒有利用價值,同時又擔心他洩露訊息,想要抹去這一人證。
白不凡死時心有怨恨,絕不會再幫對方掩飾。
那麼眼下就只有兩種可能。
一是對方在殺了白不凡之後,借他之手,故佈疑陣,讓他們內部生疑,離間自己與木白二人。
再有……就是那人在當年籌劃之時,就已經算到了這一步。
雖然用這些東西作為信物與白不凡取得聯絡,卻將他也騙了過去,這些根本就不是她之物!
可這落款的“木子”,又作何解?
這的確是木白妹妹的名字,白不凡也是認識木子的,絕不會錯認。
目前唯一知道的,只有設下圈套那人的身份,定是位女子。
鄺逸不免想到了季嫦,但也不由得否定了這一猜想。
雖然後來廣寒宮之事她表現得確有異常,可事發那時,季嫦早已不在族內多年。
她只在母親生辰時來過一次,斷無可能知道元日的資訊,更不可能和白不凡有所交集。
他只覺眼前仍是重重迷霧,背後那人如貓戲老鼠一般。
潛伏在暗中,看他們一次次奔波,又一次次無功而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