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閎兒是我珍惜的弟弟,我相信他不會殺我。若是卜式殺我,我擔心閎兒有危險。素影,不用擔心,我有分寸。”
“南星,我算是‘過來人’,我見過很多宮鬥電視劇,說的就是皇子們爭奪皇位的事情,真的太慘了,兄弟殘殺,哪有什麼親情。南星,我——”劉據握住歐素影的手。
“不會,素影,我與閎兒不會如此。”劉據想起兒時相伴的情景,“王夫人去世的早,閎兒兩歲的時候就被母后帶去椒房宮撫養,是和我一起跟著母后長大的,情意非比其他皇子。”
“你還有哪些兄弟姐妹?”
“除了閎兒,我還有兩個弟弟,都是李姬所生,名‘旦’和‘胥’。其他的都是姐姐和妹妹了。與我一母同胞的有三個姐姐,待回宮我介紹給你認識,我長姐是當利公主,名永情,父皇常誇她有‘平陽公主’風範,湯邑公主明顏是我二姐,喜歡擺弄些花花草草的,我三姐石邑公主芙蓉可是有名的大美人,就是性子烈了點,她最喜歡舞鞭,兄弟姐妹們都怕她的鞭子。鄂邑公主桑青李姬所生,是我大妹妹,她性格非常安靜,話很少,與我不甚親近。其他還有些都不太認得,說不定過些日子回宮,父皇又給我添了妹妹也不一定。”太子劉據對父皇的風流很無奈。
“一夫多妻制!”歐素影對劉據翻了個白眼,心中嫌棄。
雖然劉據是太子,這還是家天下的時代,整個國家都是他家的,但是一夫多妻制不能忍,要是真和他在一起了,他把一個個小妾帶回家,我人微言輕只能眼睜睜的看著,最後淪為深閨怨婦,或者因為吵架惹怒了他被打入冷宮······歐素影被自己的想象嚇得打了個寒戰。這個‘男票’不能要。
“你這是什麼表情?”問我家裡人,不是想多瞭解瞭解我嗎?哦,被我龐大的家族人員驚嚇到了,劉據體貼的提醒道,“素影,你若是想討好我的家人,給我家人六個好印象,不用每個皇子公主都照顧到,你對我三個姐姐親近些就行。另外我母后喜歡瓔珞之類的東西,你要是學會織絡子——”
“打住,沒興趣,麻煩你多想想怎麼調查齊王小弟的事情吧。”歐素影擺手拒絕道,出了馬車與古山蚩和百里青擠到了一起。
歐素影跟百里青再三打探,發現幾人確實是孤立無援的狀態,沒有救兵,不禁仰天長嘆“螞蟻為什麼要去擰大象,我們好好活著不行嗎?”
川穀笑嘻嘻地打趣,“你是說齊王是螞蟻我們是大象嗎?”
歐素影看白痴的樣子看了他幾秒,回了車內,搖著劉據的袖子,“南星,你要不要考慮下,我跟川穀先去長安,你和百里青古山蚩留下。我們分頭行動。”
“為何你要和川穀一同?”劉據臉色不愉。
“他比較笨,我不想他拖你們後腿。”
“呵呵,他?素影,你跟著我比較安全。”劉據暗笑著,拍拍歐素影的手,直言道。
晝夜不停,幾人趕了三天的路到達齊國都城臨淄。
為了不打草驚蛇,和方便撤退隱藏,幾人在城邊的松山落腳。
百里青和川穀被派去查齊相卜式,古山蚩與劉據要去探齊王宮,留下歐素影一人看家。歐素影看著這個落腳的空房子,“有什麼好看家的,人家還把房子拆了木頭拿去燒火不成。”
屋裡屋外,院前院後轉了圈,歐素影百無聊賴,蹲在地上數了會螞蟻,實在是無聊,就去山下的村落裡溜達,找了個木匠回家在屋前空地裡搭了個高高的鞦韆。
夜幕四合,月明星稀,兩道黑影跟上了巡邏隊的後面,偽裝其中,穿過了層層高牆,瞬間又神鬼不知的隱入假山,一處殿前巡邏較密,劉據看著‘明絮殿’的牌匾與百里青交換了眼神,猜測此處是齊王寢殿,躲開巡邏兵,進了明絮殿內。
雕樑,畫棟,紅木長桌,白玉壇枝吊蘭,竹影女子踏歌行長屏,轉過長屏風,銅鏡骨梳梳妝檯,殿內的一切都顯示出女主人的品味不俗。劉據在一副美人畫前停住了腳步,看著畫上的人,彷彿陷入了回憶。
百里青在殿裡查探一番之後,急步過來。
“這似乎不是齊王所居宮殿,像個女人的。”見劉據對著畫上的人出神,奇怪的問道,“你認識?”
“這是王夫人,齊王的生母。”
劉據環顧殿中擺設,一切都如漪蘭殿的模樣。王夫人在世時,自己幼時常去漪蘭殿,算起來,自己在漪蘭殿的時間比閎兒還長,自己對漪蘭殿的熟悉比閎兒更多。就算閎兒曾去空置的漪蘭殿玩耍,他怎麼會這麼熟悉,甚至還知道王夫人的樣子呢?那時他不過兩歲,而後在椒房宮的四年,為了避免他傷心,母后更是嚴禁宮人對閎兒提起王夫人。
這明絮殿應該是閎兒用來懷念生母的,物是人非,殿內一切都仿照漪蘭殿,卻沒有王夫人活著的時候那般熱鬧,少了生氣。
這裡的擺設落了層浮灰,齊王有日子沒來了,而且宮人也不常來打掃。
百里青對畫像並無過多興趣,“這殿——守衛的也太鬆了!”
話音剛落,只見殿外燈火通明,百里青忙去檢視,竟然已經被包圍了,兩排弓箭手滿弓對準了明絮殿,為首的侍衛官把手按在佩劍上,步步小心地靠近殿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