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著劍闖進那土匪窩的時候,那土匪頭子,正滿懷裡攬著兩個美人兒又親又抱,乍一看見蘇鈺進來,還以為手下人又給他從外面虜了美女進來,立刻呆怔一瞬,滿目驚豔,剛要推開懷裡的兩個美人兒時,才猛然發現了蘇鈺拎在手中的劍,和周身濃重的殺氣。
“你是什麼人?”
那土匪頭子殺伐多年,能在眾多殺人不眨眼的蠻橫人群中立威,自也有他的一番魄力,意識到蘇鈺來者不善,便將放置在桌旁的一把鐵錘握在手中,雙眼環瞪面容凶煞,乍一看十分唬人,彷彿如那陰陽道上擒鬼的鐘馗。
隨著隔壁房間一聲慘叫,蘇鈺知曉定然是尼格大叔已經動手,於是二話不說,握緊長劍,揮舞出一連串劍影,帶著磅礴的勢頭,以及快的速度朝著那土匪頭子致命的心頭刺入。
“鐺”的一聲,巨大的鐵錘橫在了胸前,那土匪頭子,沒想到一個看似柔弱的女子竟然如此厲害,後退一步,堪堪接下了這一招,凌厲的劍氣,卻將那土匪的整個面部至胸前,劃出了一道見血的口子。
蘇鈺出手,向來喜歡乾脆利落速戰速決,只這一招,兩人便即刻分出了高下。
那土匪頭子自然心裡有數,伸手摸了摸臉上的血跡,眼神掃了下一旁邊的桌子,抬腳一踢,朝著蘇鈺的方向踢翻了過去,趁蘇鈺翻身躲避的時候,匆匆躍出了窗外。
隔壁房間的打鬥聲陸陸續續的傳來,眾劫匪聽到動靜,想要趕過去支援的時候,門口埋伏著的黃沙堡的人,已經舉著兵器,一股腦衝了進來,與土匪們打鬥在了一起。
眼見那土匪頭子破窗而出,蘇鈺勾起一側唇角,輕蔑的笑了笑,提著鳳鳴,如奪命的鬼魅一般,朝著那土匪一步步的走了過去。
表現的愈是淡然,似乎愈是令對手感到恐懼,那土匪頭子回頭看看蘇鈺,嚇的跌跌撞撞,躍下土樓的時候,險些砸在地上的石墩上。
飄飄然落地無聲,彷彿地上鬆軟的一層黃沙,都未曾留下任何痕跡,蘇鈺手持鳳鳴縱身向前,出手不留餘地,招招直取那土匪要害。
一雙約有百斤的大錘,在那土匪手中揮舞的虎虎生風,若是外行人看上一眼,必然要擔心,像蘇鈺那般細弱的腰身,稍稍碰觸,便會被錘的粉身碎骨。
明眼人自是能看出其中門道的,因為招招相鬥之間,那土匪揮舞鐵錘的招式,愈發有些不穩了,身上寸許長的傷口不少,雖不致命,卻也在不斷的往外浸著血水。
那土匪頭子此時殺的兩眼通紅,胡亂用手一抹臉上的血漬,顯得愈發瘮人了。
鮮血的流失,使那土匪打鬥的動作逐漸慢了下來,腳步晃晃悠悠,彷彿已經虛浮到邁不出一條直線。
最後,那土匪頭子撲通一聲癱軟在地上時,鋒利的長劍極其平穩的,貼上了他的頸間。
蘇鈺一隻手從懷中取出小像來開啟,拿到那土匪面前,冷著聲音問道:“若想活命,告訴我,他在哪裡?”
那土匪頭子眼中透著驚恐,擦一擦眼前的血水,細細看了那畫像一眼,剛想開口,卻忽的瞪大了雙眼,一張口,吐出了腥紅的鮮血,徹底倒下之前,眼睛裡滿是驚恐和不可置信。
蘇鈺看著土匪倒下的屍體,和背後切入心臟的那把斧頭,抬眼看了突然出現的孟揚一眼,蹙起眉頭,有些氣惱亦有些不解。
此時的孟揚眼中滿是淚水,整個人都沒有了之前的囂張之氣,甚至有些驚恐害怕,身體開始瑟瑟發抖起來。
突然間,孟揚拔出劈在那土匪身後的斧頭,發了瘋似的,不斷的劈砍著地上的屍體,口中歇斯底里的哭喊道:“你殺了我娘,我要殺了你,殺了你!”
已經死透的土匪被孟揚這樣一砍,斷肢殘臂如一隻被宰的牲畜一樣,分的七零八落。
蘇鈺有些看不下去了,過去拉住濺的滿臉鮮血的孟揚,勸道:“孟揚!清醒些!”
孟揚一揮胳膊,將蘇鈺甩的連連後退幾步,蘇鈺只得快速出手,一記手刀砍在了孟揚的後頸之上。
力道掌握的剛剛好,孟揚眼前黑了一瞬,身子一軟,慢慢的癱坐在了地上,望著眼前慘不忍睹的屍體,眼睛漸漸回過神來,抬頭看看一旁的蘇鈺,撇撇嘴巴,如同一個失了疼愛的孩子一般,啪嗒啪嗒的落著眼淚。
“他殺了我娘。”
孟揚顫著聲音低喃一聲,蘇鈺聽的真切,張張口欲勸說幾句,最終卻又閉上了嘴巴。
“小的時候,孃親帶著我在黃沙堡附近的沙漠裡玩兒,不幸碰上了前來偷襲的土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