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景,別看,別看……”
肖崇言捂住她的眼,感受著她的睫毛在他掌心孱弱地顫抖著。
他身上還帶著淡淡的菸草味道,阮景恍惚間想問,剛才發生了什麼事,他竟然抽了煙。
這些念頭一閃而過,她在他的掌心下,逐漸調整好呼吸的頻率。
過了一會兒,她緩慢卻堅定地將他的手拿開,看向了已經閉上眼睛的齊悅,“是我,如果不是我這麼刺激她……”
肖崇言沒有讓她把後半句話說出來,“你沒辦法拯救一個下定了決心蓄意自殺的人。”
阮景嘆了一口氣,詢問現場的法醫,“是什麼兇器?”
“一根銅製的書籤,她把它磨得很尖銳。”
真的是一場準備了許久的蓄意自殺。
肖崇言不知看到了什麼,問法醫要了一雙一次性手套,走到齊悅的屍體邊蹲下來。
房間內的血腥味有點重。
於澤皺著眉看向阮景,“你快出去吧,你在這裡也幫不上什麼忙。”
阮景只得點了點頭。
“等等……”
門口處,阮景突然停了下來。
她站在原地,像是有什麼問題沒有想明白,大概過了一兩分鐘,她突然看向齊悅的屍體。
她為什麼要時刻將隨時都有可能暴露的兇器帶在自己身上,又為什麼在阮景剛揭穿真相的時候就選擇了自殺?
兩個人方才的談話,一幀一幀地在她的腦海裡過著……
眾人都在忙碌著,唯有阮景身處在這命案現場,卻站立不動。
她的眼中劃過一絲不太確定的光芒,猶豫了一下,還是朗聲叫了一聲,“常桉!如果現在不立刻出警抓住白宿,可能就來不及了。”
肖崇言從齊悅的屍體邊站起身,目光冷凝,“不,已經來不及了。”
常桉他們一路上闖了十多個紅燈,不過二十分鐘左右,就抵達了盛合集團的總部大樓。
此時華燈初上,正值下班高峰,大樓裡下班的員工三三兩兩,好奇地看著這一隊闖入的警察。
留下兩個人排查大廳的人員,常桉他們一口氣上到了頂層白宿的辦公室。
門是鎖著的,無論怎麼敲都沒有人開。
常桉和於澤對視一眼,下一刻於澤抄起一個滅火栓,就用力地砸向辦公室的門鎖。
幾下過後,於澤用力一腳踢開了大門。
“警察不許動!”
偌大的辦公室,幾把黑洞洞的槍口下,只有秘書小晚一個人。
她雖然被剛才的動靜鬧得有些害怕,但還是挺直了腰板,厲聲問,“你們這是幹什麼!”
“白宿在哪兒?”
小晚插著腰,臉上一派不耐煩,“你們這些警察,查不到我們稅務的問題,現在改為直接抓人了是不是?!”